用辦公座機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響了十幾秒，那頭總算是接通了：“喂，哪位？”

“請問是張嘉運嗎？我這裡是岐黃中醫館，問一下……張嘉運怎麼沒來看病？”秦羽問道。

“我是他妻子，他……上週去世了……”電話裡的聲音充滿哀怨。

去世了？

秦羽整個人愣住了。

直到那頭主動結束通話電話，他還拿著話筒一動不動。

上週……

可以肯定，這個患者早就在排隊了，但是一直都沒能排得上——秦羽的號都排到幾個月以後了。

沒排上號提前去世了。

說實話，他早已見慣了生死，死個人原本不算一回事，可是……現在的他不是僱傭兵，也不是什麼修真者，而是醫生！

“對不起……對不起……”

他對著早已結束通話的話筒，連續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下午四點半。

治療完最後一個患者，秦羽直奔苗青雲的診室。

“館長。”他敲了敲門。

“小秦？快進來。”

苗青雲可不是那種，只負責醫館管理的館長，他同樣是岐黃中醫館的醫生，此刻正在給患者把脈：“你先坐一下，我這邊一會就好了。”

幾分鐘後。

把那名患者開完藥方，他笑呵呵的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館長，我請假的時間比較多，這樣的話……給患者看病時間更短，所以以後要是再請假，就從休息日裡面扣。”秦羽微笑著說道。

“這……”

苗青雲很意外，疑惑的看著他。

“今天我看了一下，我的號排到八個月以後了。”秦羽苦笑。

“可是……人總是得休息啊。”

“沒事。”

秦羽略微思索，又加了一句：“另外，我覺得可以加一個規則。我那些患者裡面，如果有特別危重的病人，可以在中午休息時插隊治療。”

“為什麼？”苗青雲愈加疑惑。

“因為……”

秦羽嘆了口氣，吶吶道：“下午有一個患者，明明排上號的卻來沒，我打電話過去問……那個患者沒等到排上號就死了，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聽到這話苗青雲愣住了。

他能感受到秦羽的黯然，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秦羽身上，感受到這種負面情緒。

“小秦，我們是醫生，不是神。”苗青雲嘆息。

醫生不是萬能的。

哪怕你能治好所有的病，但每天有多少人患絕症？

你有治好的能力，卻沒有那麼多隻手，幫那麼多人治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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