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呆立當場。

她是執法者，而執法者抓人需要證據，可是在那起販毒案之中，在她和那些毒販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線索——她該以什麼罪名抓秦羽？

“至少……你是嫌疑人！”她咬牙喝道。

“你知道嫌疑人的定義是什麼嗎？”

秦羽冷笑，目不轉睛盯著她：“存在犯罪嫌疑的人。夏警官，請問……我犯了什麼罪？那些毒販禍國殃民，即便被警方抓住了，也應該是判死刑吧？他們死了，結果跟法律的判決，並沒有任何區別。”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由警方抓捕，由法院進行判決，而不是你……”

“我只在乎結果。”

“我在乎過程！”

“你就抓我。”

目光變得無比冰冷，一如他冰冷的語氣：“用你所謂的法律準則，挑戰五千年的道德準則——殺一個壞人，拯救千百好人，這是錯的？！”

好吧！

他此時此刻的義正言辭，從頭到尾全都是裝出來的。

他是好人嗎？

至少……曾經不是。

現在他也不認為是。

他所做的一切所謂好事都有原因。

比如端掉製毒工廠，是因為怕夏凌出事：她家世非凡，如果跟他在一起出了事，夏家絕不可能放過他。

再比如心梗發作急救，以及今天晚上在酒吧出手，也只是出於個人的私心，想讓太極圖的綠色部分，獲得某種力量而增加——他不是好人。

但是！

當他用這種，義正言辭的口吻拷問，對心存正義的夏凌而言，很可能起到特殊效果。

法律準則……

道德準則……

果然，夏凌心裡掀起了滔天大浪。

兩者孰對孰錯？

更重要的是，秦羽一開始就把她堵死了：他聲稱夏凌是執法者，執法必須有足夠證據——顯然，她根本就沒證據證明，販毒案有秦羽的參與。

“這個呢？”

她的語氣略微緩和，掏出手機調出一個影片。

影片上，赫然正是在牧野山莊外，秦羽對付數十打手的場景。

尼瑪……

秦羽恨不得掐死石俊。

這影片肯定是那傢伙錄的！

“自衛犯法？”

秦羽不動聲色，冷笑道：“一群拿著武器的黑幫分子，圍攻赤手空拳的一個人……我不該反抗，應該讓他們打死我？你是怎麼當警察的？！”

“你……”

夏凌大怒，但還是忍了下來，怒氣衝衝喝道：“我是說，你不是普通人！”

“以你的家世背景，難道不知道武者？”

“當然知道。”

“那你還想問什麼？”

“我……”

“首先，我沒有做危害他人的事。其次，你沒有任何證據。最後……”

秦羽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盯著她：“如果找到我的犯罪證據，你隨時都可以來抓我，但是在找不到的情況下……石俊應該也告訴你了，有殺手組織對我不利，但凡跟我走得近的人，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你什麼意思？”夏凌皺眉。

“我要搬走。”

“你……”

“難道警察就可以強人所難，用槍指著別人的腦袋，逼著別人合租嗎？原來執法者都是這麼幹的。”

“我不是……”

“如果你當自詡正義，就不要做這種錯事，省得給執法者抹黑。”

說完這句，他頭也不回朝臥室走去，心裡卻狠狠地鬆了口氣：演技不錯，索性把所有事情攤開說，總算可以擺脫這個女人，不用再繼續合租了。

噔！

噔！

噔！

秦羽步伐很快。

他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裡。

“站住！”

突然間，背後傳來夏凌的聲音。

“怎麼？夏警官依然打算，用槍逼著我合租？”秦羽沒有轉身，眉頭皺成一團。

“再住幾天。”

“為什麼？”

“過幾天幫我個忙，然後你隨時可以走，我絕對不會留你。”

“幫忙？”

“別忘了，你自願給我當擋箭牌。”

夏凌語氣低了很多，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反而像是在請求：“至少……你得把這件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