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醫館裡的兩個保安跑來，抓住那個被摁倒的男人。

嗖！

秦羽飛快折返，握住老人手腕。

片刻後，他抱起老人往裡跑，一邊跑一邊喝道：“快不行了……我去救人！”

診室外。

十多個患者家屬滿臉焦急。

現在哪還會鬧事？

事到如今，儘管警方調查結果沒出來，但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患者的兒子，想要借父親的病訛詐醫館，編織出庸醫害人的謊言，一切都是那個混蛋乾的。

當然，那傢伙已經被警方帶走了，當務之急是老人的情況。

本來就患有嚴重腎病，再加上長期服用毒藥，剛才更是怒氣攻心……

沒聽秦羽說快不行了麼？

“小秦，怎麼樣？”蔣自同站在一旁，滿臉焦急。

“……”

秦羽不說話。

銀針不斷刺入各處穴位。

嗤……

在內氣注入之下，銀針發出輕微震顫，正是醫道不世絕學——天羅針法。

蔣自同突然想到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羽，駭然道：“你……你在給他逼毒？！”

起初，他以為秦羽所做的一切，只是穩住老頭的生命體徵，把患者從鬼門關暫時拉回來，沒想到……

“是。”

最後一根針落定，秦羽抹去額上汗珠，沉聲道：“只是暫時救醒根本沒用，他的毒已經侵入內臟器官，以西醫技術不可能祛除，不過是多活幾天。”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是因為善良。

他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可如今他加入岐黃中醫館，成為醫館裡的一名醫生。

主任醫生……

兩萬月薪……

之前那麼多年來，他一直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今既然拿了醫館的工資，就該對得起那筆錢不是？治病救人只是他的工作，僅此而已。

突然！

就在秦羽說話間，蔣自同驚訝的發現，一絲絲淡綠色的液體，從一根根銀針下沁出。

秦羽眼神一凝，伸手抹了點淡綠色液體，放在鼻頭下用力嗅了嗅。

“越來越精彩了……”秦羽露出冷笑。

“什麼意思？”蔣自同不解。

“蔣老，你猜患者體內是什麼毒。”秦羽笑問。

“什麼？”

“藍英草。”

“藍英草……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南美洲叢林裡的草，並不是華夏的中藥材，不過……藍英草本身無毒，卻可以跟一些特定藥材，中和成某種奇特的毒，專損肝腎。”

“什麼特定的藥材？”

“您開的藥。”

秦羽的話明顯有所指，神情也變得非常怪異。

什麼？！

蔣自同不由瞪大了眼睛，吶吶道：“所以……若非你發現是中毒，像這樣兩種無毒東西，中和而成的另一種毒素，幾乎不可能查出來！”

秦羽點頭。

這一招非常高明。

以兩種無毒物品中和出毒性，很難讓人查出什麼端倪來，只可惜……對方碰到的是秦羽。

一句話剛說完，蔣自同再次皺眉，變成了喃喃自語：“沒理由啊……南美洲的一種草，連我以前都沒聽說過，他一個普通人怎麼知道，會跟我開的藥起反應？”

“他當然不知道，但保不準別人知道。”

“你是說……”蔣自同呆住了。

“只是猜測。”

秦羽聳了聳肩膀，發現老人身上那些銀針，已經不再有液體滲出，立刻說道：“蔣老，這事晚點再說也不遲——毒已經排出來了，接下來是腎。”

蔣自同露出驚訝的神情。

一開始，他以為秦羽只是暫時性，維持老人的生命體徵，誰知他竟以銀針排毒。

現在呢？

老人腎病本來就比較嚴重，又長期被下毒導致腎衰，即便排除了身體裡的毒素，腎衰也絕非中醫所能治——要麼是透析，要麼是換腎。

莫非……

這小子還能治療腎衰？

“小秦，這腎衰……咱中醫能治？！”他明顯不相信。

“需要較長時間。”

“……”

蔣自同已經快崩潰了。

這一刻，他的認知幾乎全面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