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下剛說完合租愉快，那邊就擺出嚴肅的神情。

秦羽意識到，她的問題不簡單。

“什麼事？”他故作輕鬆。

“工廠的事……真不是你？”

她的眼神無比犀利，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彷彿要洞穿他的心。

“我被銬在車上。”秦羽正視著她。

“可是……”

“另外，我是醫生。”

“……”

夏凌默不作聲審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可惜……

她什麼也沒找到。

一開始，她逼著秦羽跟自己合租，是覺得這傢伙有問題，但又找不到任何證據，這才想著‘低近偵察’。

現在呢？

她需要他來當擋箭牌。

作為擋箭牌，必須對她絕對‘忠誠’，如果他有什麼問題……

“你的理想是什麼？”她再次發問。

秦羽錯愕。

她問這話又有什麼目的？

理想？

他想起曾經的高高在上，想起半年前修為飛速下跌後，在組織中受到的種種不公，甚至最終被迫被驅逐——那還是因為他身份特殊的原因。

要知道，但凡加入組織的人，一輩子都不可以離開。

他曾是組織中，身份最高的幾個人之一，同時還有不少擁護者。

正因為這樣，組織擔心殺他會引起譁變，這才開了先例只是驅逐，否則哪還有命回華夏？

自己的理想是什麼？

失去的，必須拿回來！

“我想當警察。”

不等秦羽回答，夏凌喃喃自語：“不是在視窗服務工作，也不是在馬路上巡邏，更不是在辦公室喝茶——我想當第一線的刑警和特警，那是我從小到大的理想，可是……”

聽到她的話秦羽鬆了口氣。

看來……

今天的事，讓她心情非常糟糕，遠不如表面那麼輕鬆，她需要一個傾訴物件。

剛開始只叫了兩瓶啤酒。

隨著夏凌話匣子開啟，一瓶又一瓶啤酒送來。

一個傾述。

一個傾聽。

突然！

憑藉敏銳的感知力，秦羽發現斜對面一個小攤，有兩束目光正鎖定這邊。

當他抬頭朝斜對面看去時……

嗯？！

他有了更驚人的發現！

武者的身份，讓他擁有遠超常人的感知。

昔日的職業，則讓他在對周邊環境，時刻保持戒備狀態。

特別是，進入一個不熟悉的新環境，而且周遭人流量特別多時——這種環境最易滋生危險。

因此，他表面上在聽夏凌傾述，實則暗中在關注每一個人，包括燒烤攤老闆。

沒錯！

當他發現，斜對面有人在注意這邊時，燒烤攤老闆竟然先他一步，用眼角餘光朝斜對面看，也就是說……燒烤攤老闆更早發現監視者。

解釋只有一個！

可是……

燒烤攤老闆分明是武者，而且修為絕對不算低，為什麼甘願在市井之中，擺個小攤討生活？

或許像他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不也當了醫生嗎？

這不是重點！

燒烤攤老闆是什麼身份，對他並沒有造成任何威脅，關鍵是斜對面的監控者。

誰派的？

他心裡沒底。

雖然來臨安才幾天，卻惹下了不少麻煩。

敵不動，我不動。

他繼續傾聽夏凌傾述。

俏警花酒量顯然很一般，沒多會就已經滿臉緋紅，眼神都變得迷離起來，說起話來舌頭直打結，但秦羽卻沒有走的意思，繼續聽她絮絮叨叨。

他在等。

九點……

十點……

十一點……

漸漸的，小吃街的人流量少了。

漸漸的，夏凌被酒精麻痺，徹底失去了知覺。

“老闆，結賬。”

秦羽有點想笑：明明是她說請自己吃飯，結果卻喝得爛醉如泥，結賬的變成了他。

“小夏沒事吧？”老闆笑呵呵問道。

“沒事，我們住的不遠。”

說完，他攙著不省人事的夏凌，朝這條街外面走去。

他注意到，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