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房裡沒有放音樂，也沒有五光十色的彩燈，雪亮的大燈開著。

桌上擺滿了酒瓶。

一杯杯高度白酒，被劉千羽不斷灌進腹中，他一邊喝酒一邊喃喃講述著，關於他家裡的一些事。

父母早逝。

兄弟二人相依為命。

儘管因為他加入九天劍宗，哥哥的生活得到大幅改善，特別是在他成為幽天傳人後，哥哥更是成了億萬富翁，以至於行事高調心態膨脹。

可是……

不管怎麼說，畢竟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哥哥的死怎不讓他痛心疾首？

“我沒有親人了……”他眼中閃爍著淚花。

“我不太會勸人。”

秦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但我知道，你不是最可憐的那個，至少你有一身修為，你有九天劍宗的同門，你有愛護你的師長，不是嗎？”

劉千羽一愣。

他目不轉睛盯著秦羽，吶吶道：“聽你的語氣……你沒有？你不也加入了天香門？”

“呵呵……”

秦羽苦笑搖頭，說道：“有些事，只是外人以為的。”

他跟劉千羽能一樣嗎？

劉千羽是九天劍宗的寵兒，年紀輕輕就被立為幽天傳人。

他呢？

在外人看來，他是天香門掌門親傳弟子，按照在各自門派中的地位，可能比劉千羽還要更高，但事實上……他跟天香門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另外你至少有個哥哥，跟你相依為命這麼多年，而且……你就算沒有直系親人，至少也有一些遠親。”秦羽微笑。

“你呢？”

“……”

秦羽聳了聳肩膀。

父母？

兄弟姐妹？

一個都沒有！

“你真會勸人……”

劉千羽盯著他，吶吶道：“是不是現在輪到我勸你了？”

“不用，我早就習慣了。”秦羽微笑。

只是……

劉千羽從他的笑容中，感受到源自靈魂的孤寂：他或許真的習慣了，但不表示他喜歡這種，煢煢孑立的感覺——習慣，只是被現實逼出來的。

“跟我這個倒黴蛋一比，心情是不是好點了？”秦羽笑眯眯問道。

“還好……”

“仙兵是什麼？”

“你不知道？”

儘管秦羽思維跨度很大，但劉千羽還是很容易接受，只是秦羽的這個問題……

他自己持有仙兵，卻不知道仙兵是什麼，這是不是太不合邏輯了？

“不知道。”

秦羽搖頭，撇嘴道：“那東西……我是無意中得到的，莫名其妙融入到身體裡，隨著念頭就能喚出來，對攻擊力有明顯提升——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千羽略微思索，組織一下措辭道：“絕大多數人使用的兵器，都是精鋼或者一些合金，以常規方式鍛造出來的，帶來的好處僅僅只是，有兵器跟徒手的區別。普通人打造的兵器是凡，超越這個層次的兵器，自然而然就被稱為‘仙兵’，只是……我也不清楚，仙兵怎麼來的。”

“這東西很少？”秦羽問道。

“當然。”

毫不猶豫點點頭之後，劉千羽輕笑道：“但是跟你想的不同。仙兵確實很少，但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少，就像你們天香門……最少也有一件仙兵。”

“九天劍宗有多少？”

“不清楚，不過……怎麼說也有十幾件吧？”

“這麼多？！”

秦羽當場目瞪口呆。

對方聲稱，天香門最少有一件仙兵，他以為即便九天劍宗很強，頂多也就只有三五件，沒想到……

“能不能跟我說說九天劍宗？”

思維一轉，秦羽一臉尷尬的笑：“以前，我只知道九天劍宗很強，但因為貴派久居偏遠地區，極少在俗世中走動，所以……很多情況我都不明白。”

“別人不明白我能理解，你可是天香門掌門親傳弟子，怎麼搞得……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劉千羽一臉不解。

“不說算了。”秦羽沒辦法跟他解釋。

“行！你問吧，不過……”

劉千羽聳聳肩，無奈苦笑道：“我不保證都會告訴你。常識性的東西可以說，可如果事關本門機密，恕我不能相告。”

“我見過一個叫慕笑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