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仲秋懵逼了。
他此行何嘗沒有做足準備?
一開始,那番‘於情於理’的說辭,就是提前已經準備好的:當著這麼多門派的面,只要喬凌雪在意自己,以及天香門的聲譽,就必須放棄收秦羽為徒。
可是……
騎虎難下啊!
如果還堅持那番說辭,豈不是說天香門首任掌門,更改門規也是欺師滅祖?
那等於是侮辱整個天香門,今天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可如果他聲稱,天香門首任掌門沒有錯,那麼喬凌雪更改門規,也同樣是沒有問題的。
“我……我……”丁仲秋支吾。
“還有!”
不給他想到反駁說辭,秦羽又冷聲笑道:“規矩都是人定的,不是嗎?所謂實踐出真知。無論天香門首任掌門,對外宣佈不招收男弟子,還是現任掌門重新改門規,都是順應當時的不同情況。時代在變,內部和外在環境在變,門規跟著變有什麼不對?難道要一直墨守成規?”
“你……”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門規是我們天香谷的門規,喬掌門是天香谷的掌門,掌門對門派有絕對執掌權,該門規也好收徒也罷……跟龍門有什麼關係?”
說完這句,秦羽冷兮兮盯著丁仲秋,眼神中寫滿了嘲諷:“莫非……龍門把自己當成世界警察,誰家的事都想插上一手?以後御龍定什麼規矩,還得跟你們龍門請示?”
嘎!
丁仲秋氣得臉色發青。
其他人呢?
無論天香門弟子,還是其他各派觀禮的代表,絕大多數人看向秦羽的目光,都明顯寫滿了驚訝。
這傢伙……很不簡單!
至少他針對丁仲秋的說辭,不僅邏輯嚴謹、絲絲入扣、入情入理,而且充滿了極強的攻擊性,讓丁仲秋在陰謀失敗之餘,還丟盡顏面下不了臺。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本座……”丁仲秋怒極。
“你該不會想打我吧?”秦羽一臉笑意。
他的神情特別欠揍,事實上他也巴不得丁仲秋,一怒之下控制不住情緒動手,那樣的話……在天香門毆打掌門親傳弟子,後果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
不過……
出乎意料,丁仲秋惡狠狠瞪著秦羽,片刻後卻回到自己座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不是傻子好吧?
在這裡動手不是自找麻煩?
龍門閉嘴了。
拜師儀式順利進行,當司儀喊完一聲‘禮成’,秦羽正式成為天香門,兩百多年來唯一的男弟子,而且還是掌門親傳弟子,身份極其超然。
當然,這裡面的道道外人並不知情。
接下來無外乎是大擺筵席,並由喬凌雪親自帶著秦羽,介紹各門派高層給他認識。
所做的一切,只為了達到一個目的:藉此機會昭告天下,秦羽已是天香門核心弟子,如果誰想要對付他的話,先得掂量一下他的背景。
後續流程非常順利,現場氛圍也很和諧。
只因……
龍門三長老丁仲秋提前離開了。
被一個晚輩當場駁斥,他那張老臉哪還擱得住?繼續待在這讓人笑話?
不過,讓秦羽有點疑惑的是,來自九天劍宗的慕笑天,全程都沒有再出現過——他不也是代表師門,受邀過來觀禮的嗎?怎麼沒到場?
豈不知,以慕笑天的身份地位,跟秦羽比試中違反規則,哪還好意思再見到他?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
賓客紛紛告辭。
以掌門親傳弟子身份,跟門中高層送走賓客,秦羽也準備離開了。
突然!
他正要往山門出口方向走去,只見一箇中年女人帶著弟子,快步朝他這邊走過來。
“見過五長老。”秦羽趕忙行禮。
沒錯!
拜師儀式結束後,喬凌雪給他引薦了不少高層,其中既有各門各派的代表,也有天香門的長老護法等——作為掌門弟子,如果連本門高層都不認識,這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免禮。”
五長老擺擺手,語氣平淡的說道:“掌門讓我護送你回臨安。”
護送?
秦羽很清楚箇中緣由。
龍門被禁足三個月,這段時間不準離開駐地半步,但今天無疑是特殊情況:龍門作為四大一線勢力,接到天香門請柬哪能不來?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