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之舟的木板橋。
“咯吱”輕響,唐缺的踏上木板橋,往前行去,雲霧繚繞,片刻就感應不到前後周圍的情形。
唐缺眉頭一皺,一個滄桑的聲音在唐缺的神識中響起:“此舟擺渡生死界,入得我門,一切因果皆緣法,一切過往皆泡影。”聲音浩蕩,越來越響,好似山洪好似雷鳴,淹沒了一切。
唐缺的眼睛越來越亮,他的身影已迷糊,與雲霧融為了一體,如煙似霧,好似憑空消失了。
“卓木,法師大人也進去了,我們快跟上吧!雪暮,你跟著我們,可不要走散了!”娜珠轉頭卓木和雪暮說了一聲,馬上踏入了木板橋,往神秘的天河之舟走去。
漸漸的,聚集在渡口的遨鷹族的鷹隼,以及在岸邊的蠻族的族人都先後一一踏上了木板橋,進入未知的天河之舟。
許久之後,除了數名留守的蠻族戰士,所有的人都踏上木板橋,進入了雲霧之中。
天河之舟的木板被抽離,消失在雲霧中,隨即“哐啷啷、哐啷啷”的鐵索聲響,栓在渡口巨石上的粗大鎖鏈,一根根的縮回到了迷霧之中。
“呼呼”風聲漸起,迷霧之中舟船的帆影輪廓慢慢消失,直到無影無蹤。天河之舟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渡口又陷入了原先寂靜。
留守在渡口臨時營地的蠻族戰士們,望著雲霧中消失的天河之舟的輪廓,對望了一眼,都回到了臨時營地。他們不知道族人們,是否能夠平安到達彼岸。
“你說申須族老和蠻子們,會順利渡過此渡口嗎?”
“哎,不好說,迷霧中的情形看不見,感覺很詭異。”
“吉人天相,聖靈會護佑他們的。”
“但願如此吧!”
唐缺一步一步的走在雲霧之中,木板橋在雲霧之中延伸,這條路卻好似沒有盡頭。
唐缺邁步走了很久很久,卻一直都沒有踏上所謂的天河之舟上,唐缺清楚的記得木板連線天河之舟不過十餘丈的距離,卻怎的還沒有走上天河之舟呢?
唐缺停下了腳步,因為迷霧的關係,唐缺的前面依稀還是那個巨大舟船的輪廓,只是舟船之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在唐缺的身後,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聲響。
“哼,難道是幻境嗎?”若是幻境,唐缺並不陌生,他也曾經數番領教過厲害的幻境,若真是幻境,卻還沒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至少唐缺的神識非常清醒,知道前因後果,知道身處何地。
只是繚繞的雲霧大大的限制了唐缺神識的發揮。天河之舟中的存在把自身隱跡在雲霧之中,保持著神秘感。
唐缺停留了片刻,木板橋上後面也不見有其他的蠻族族人,走上前來。木板橋只此一座,那麼這裡有古怪。
唐缺依舊邁開步子,迅速的移動,在木板橋上不斷前行。他步履如飛,步距一致,行走之下雲霧不斷在其身側遊走。
唐缺雖然快速的在木板橋上行走,卻始終無法逾越過此橋,踏上天河之舟。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不下百年,這種感覺無比的微妙和奇怪。
而這種微妙和奇怪,皆來自於唐缺的心念一動。因此,在唐缺的心念一動中,他終於又一次停住了腳步。
唐缺身影重新站定,時間彷彿又重新迴轉,剛剛心念一動中,唐缺的好似扭曲到了不同的時空,他所在的時間和空間被人強行的動了手腳一般。
此刻,唐缺停住腳步的一瞬間,他的神識之中就傳來了一個浩蕩的聲音:“汝是誰?”聲音滾滾,激盪而開,穿越了虛空和歲月,帶著滄桑走入唐缺的神識。
“汝是誰……是誰……誰……誰……”唐缺神識中浩蕩的聲音,層層疊疊無窮無盡,讓唐缺身上所有的血脈賁張,一股靈魂深處的戰慄,迅速的蔓延全身,使得唐缺激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在這浩蕩的聲音中,唐缺的神識深處迅速的浮現出一幕幕過往,屬於唐缺的一生,再一次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唐缺如同一個旁觀者,清晰無比的看到了玄天大陸武元國的一個流浪兒,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要往何處,只是漫無目的的乞討流浪。
這個流浪兒年齡雖稚,卻眉清目秀,活脫脫就是唐缺年少的模樣。他機緣巧合下遇到了武元宗的接引門人,並被確認擁有靈根,此後進入了雲陽宗,成為了一名外門弟子。
少年唐缺在雲陽宗因為資質平庸修煉緩慢,常常的被其他宗門弟子取笑,甚至是欺負。
直到一次,唐缺與數名同門共同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