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嘴角微掀,並未因無相老祖的不悅而退縮,朗聲道:“老祖在佛前參悟百年,卻是因何如此著相?且不聞,佛之禮,眾生平等,佛之悟,萬事皆緣?靈山佛門封禁南方極地千年而一無所獲,便說明靈山與離火無緣。老祖又何必執著於此,而斷絕了有緣人之緣?!”
“我靈山斷絕了有緣人之緣?!”無相老祖目光一閃,聲音慍怒,“閣下若非天刃學院之人,我早已將你逐出靈山。若你不再提起此事,仍是我靈山上賓。若是你執迷不悟,便休怪我靈山佛門不懂待客之道。”
說話間,一股渾厚的靈力忽然從無相老祖身上磅礴而出,霎時間,整個大殿之中的空氣驟然一凝!
“他之前一直以佛門**隱匿修為,即便我也無法探知,原來這傢伙竟是七級靈宗。”丹田內,劍九沉聲說道。
七級靈宗便又如何?!謝塵腰身一挺,在滔天的靈力壓迫下上半身挺得筆直,昂然道:“老祖修為通神,自可以讓謝塵閉嘴。然若是老祖以力壓之,在下難免不服。不知老祖能否令在下心服?”
“心服?”無相老祖看著謝塵,緩緩點頭道:“好,那老夫便讓你心服!”
說著無相老祖緩緩收回靈力,沉聲說道:“你可知,為何這南冥離火便只有我靈山可取?你可知取得這南冥離火之後,我靈山將會如何?此南冥離火乃大陸神物,天地本源,只取一點便會讓整個靈山遭到滅頂之災!若是我靈山中人取得,自可以中興靈山,在他處另立門庭。但若你一個外人取得,難道你想要我靈山百萬之眾盡皆背井離鄉託庇於他人?!”
“有緣也罷,無緣也罷。既然我佛門立足於此,便即以此為家。毀家興族,乃大智。毀家滅族,乃大愚!此乃祖訓不得有違!”
“祖訓?!”謝塵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天外天宮降臨在即,四聖地岌岌可危。如此時刻你還固守祖訓固步自封,實屬可笑!”
“你……”
“我說的是事實!”面對無相老祖的怒意,謝塵毫不退縮朗聲說道:“四聖地乃鬥靈帝國遺臣,這最大的祖訓便是雪恥興邦!我知聖地之人為這一戰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即已決心赴死,又何來毀家之說?!”
說到這裡,謝塵豁然起身:“你們靈山固守一隅,封禁極地,暴斂天物何等不智?還談什麼大智大愚,可笑之極!”
“豎子狂妄!”無相老祖按捺不住,聲音提高,寒聲道:“既如此,我倒要想知道,你有何本事對付天宮?又有何資格,在此大放厥詞?!”
謝塵傲然一笑,淡淡說道:“我有一物,老祖一看便知!”
伸手入懷,取出一面令牌遞到無相面前。謝塵沉聲道:“想必此物老祖也是認得,不知它是否可以證明我的資格?”
“這是……”見到謝塵手中那面刻著“皇甫”二字的令牌,無相老祖怔了一怔,喃喃道:“皇甫令?!難道你竟然掌控了雷罰城?!”
身為靈山四位老祖之一,無相當然知道皇甫家族的皇甫令代表著什麼。當年在皇甫雲飛昇之前,便已經告知了四聖地與鳳池城。除皇甫家族後裔之外,只有下一個雷罰城主,才有資格持有皇甫令!
眼前這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竟然真的能掌控那縱橫天下的雷罰城?!
謝塵微微一笑,重新坐下,淡淡道:“如今老祖還覺得我沒有資格提出這個要求麼?”
無相老祖面色微變,沉默良久之後,才如自語般說道:“天外天宮再臨之曰已經快要到了,我們守著這靈山,卻又有什麼用?既然你是雷罰城主,那老夫也無話可說了……”
緩緩抬起頭,無相老祖望著謝塵,目光中帶著一絲希望:“或許,你真的可以完成我們先祖的遺志。”
謝塵收斂心神,淡淡道:“不敢妄言,唯盡力而已。”
“好,既然如此,老夫便給你這個機會。”無相老祖心中終於有了決斷,沉聲道:“千年以來,南方極地素來被稱之為死地。進入之人有死無生,即便你是雷罰城主,但也須透過我靈山的四祖測試。”
“固所願。”謝塵正色點頭。
無相老祖點點頭,面色恢復平靜,緩緩說道:“既如此,那便讓老夫考教一下你的感悟如何。”
說著,無相老祖站起身,回身向著觀音金身拜了三拜,仰望金身,淡淡問道:“老夫的測試很簡單。觀音大士,神通無邊救苦救難。不知小友對大士的慈悲之心,有何感悟?”
觀音大士的慈悲之心?謝塵仰頭望著金身那悲憫的雙眼,心中慨然。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