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願接取執行,再由中院驗收結果,記作貢獻,而上院則是兌換獎勵之處。
下院·南門閣中,相比於其他三處閣殿,這裡卻要安靜許多。
庭院不大,道旁青竹掩映,盡頭之處便是一棟精緻的閣樓,屋內坐著三人,都已過知天命的年齡,穿著講究,顯得極為素雅,座首之人五指微動,卻是把玩著兩枚核桃,看著堂下兩人,也不說話,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背靠椅子,眼神上揚,甚至未將那兩人看在眼裡。那兩人卻是一臉愁容,以手掩口,再竊竊私語商量著什麼,以禁制相隔,旁人也聽不見,坐上那人也根本沒打算偷聽,始終一副滿不在乎、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身份顯得極為尊貴。
“澹臺師兄。”堂下一位老者嘴角含笑,開口打破了平靜。
說話之人一臉皺紋,髮鬚斑白,論歲數比座首之人還要年長許多,不過如今有求於人,卻只能放低了尊嚴,好言相商。
“還是以道號相稱吧。”座上那人似乎一點不買賬,手中核桃快速轉動,發出陣陣摩擦聲,顯示出他心中那一絲未曾說破的厭惡。
修行者間,有道號則以道號相稱,除了親朋友好,還維繫著俗世之中的關係,才稱姓名,以示親近,外人如此稱呼卻顯得有些不敬,這老者有求於人,此舉自然不是為了得罪人,而是澹臺這姓氏在小溈山乃是大宗,這般稱呼卻是有拍馬溜鬚的意思在裡面,只是還沒接上下文,便讓人打斷,一時尷尬無比,卻不敢拂了坐上之人的心意,連忙改口,道:“光祿師兄,滅岷江水府一事,還希望能交給我兄弟二人去做,這半年來我們暗中查探岷江數次,已經摸清了水府禁制樞紐,有八成把握將此事辦成,不會辜負宗門期望。”
“這岷江水府雖歸我小溈山治下,可連續幾年,都不按時朝貢,我小溈山一名弟子也曾在岷江中失蹤,水府裡那隻老鱉沒這等膽氣,必然是有其他勢力介入,情況複雜,你二人不過貫通了四五條經脈而已,何況上了年紀,心思都僵化了,恐怕難以應付吧。”光祿道人瞥了他二人一眼,而後將手中核桃輕輕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清茶小酌一口,眼神落在杯中,懶得去看他二人一眼,言語之中充滿了輕蔑,“不如換個簡單點的任務如何?”
那老道一聽此言,微微色變,卻不敢發作,他二人為了此事已經費了許多心思,更是潛入岷江之中查探敵情,如今已有把握應付。
可這光祿道人卻是從中發難,不將這事交給他兩人去做。
這任務酬勞極為豐厚,足足十五萬門派貢獻,都已吃到嘴邊,卻咽不下去,如何難受。
可這光祿道人為南門閣主事,這事他不點頭,即便自己二人做了,那也純屬白做,相當於給他人做嫁衣,十五萬門派貢獻到時候跟他兩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光祿師兄,一點小禮,不成敬意。”兩人臉色雖是不太好看,可之前便已商量好了,早就料到這些,也想好了對策,微微交換一番眼色,其中一人便取出兩枚核桃大小的寶珠遞了上去,一枚幽青,猶如翡翠,一枚橙黃,猶如金玉,便道:“這兩枚珠子,一枚避毒、一枚避塵,是上次我二人夜探岷江水府,斬殺那老鱉麾下一個修(誠…仁)形蚌精得來的。”
那光祿道人微微一笑,卻無絲毫推辭之意,接了兩枚寶珠,而後眉頭一挑,道:“應該還有一枚避水珠吧。”
那老道聞言只顧在心頭狂罵,卻不敢怒形於色,解釋道:“是有一枚避水珠,只是滅岷江水府之時,還需著一用,不過等事成之後,便將避水珠也一通送上,連同五萬門派貢獻,還望師兄考慮一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老道見這光祿道人如此貪心,猶如吸血的水蛭一般,也知與他講道理都是屁話,乾脆狠下了心。
一聽此言,光祿道人卻是來了興趣,而後裝模作樣思忖一番,便點了點頭,笑道:“既然你二人連那老鱉麾下的蚌精都能殺掉,看來也有幾分本事,那這事便交給你們去做吧,希望早曰歸來。”說罷,取出一面令牌扔了過去,卻是一枚信物,上面刻著一些小字——南門閣第二十七號任務,滅岷江水府,取水府龍眼為憑。
兩老道得了信物,如釋重負,告辭離去。
便在兩人前腳剛走,座首光祿道人便覺得心頭一陣絞痛,臉色頓時煞白,手中兩枚核桃直接捏成了粉碎。
門外弟子見其面色有異,匆忙進來。
“靖兒離開多久了?”光祿道人微微抬頭,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冷冽的寒意。
那弟子嚇了一個哆嗦,嘴唇都有些發白:“從那曰算起,已經快四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