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陷落於此,那他精心構建的一切都將成為空中樓閣,妖族大聖無法脫困,天庭、正道不受擾亂,他如何能報仇雪恨?所以他必須要做點什麼,當然憑藉他如今實力,所能起到的作用簡直跟杯水車薪,只有從內部著手,這就必然要與正道接觸。
當然與正道接觸同樣充滿風險,哪怕她如今有太上道人這層身份做掩飾。
哪怕隨著玄戒道人與青玄道人發回門派的兩道傳訊靈符,這層身份已是極為穩固,可他所要接觸卻是東陵道主這等活了近千年,心智如妖的人物,指不定便會被拆穿,當然這都只是顧慮而已,擺在眼前的最大一道難題卻是他與地祗神靈一脈間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雙方如今雖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為清剿鬼患共同進退,但私下裡矛盾已經十分激烈,彼此之間劃分的極為清楚,之前這層關係為他提供了諸多便利,可如今卻只會成為他的牽連,成為他被道門接受的最大一道阻礙。
他想涉及道門核心秘密,就必然要堅定一個立場,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最惹人忌諱。
心頭開始考慮如何撇清與地祗神靈一脈的諸多牽連,必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與一個讓人滿意的態度。
而且還不能真的與地祗神靈一脈決裂,他們才是真正可靠的盟友。
“倒是有些棘手,走一步看一步吧。”張潛心頭暗忖,微微皺了皺眉。
玄機道人已然動身,說道:“正一道壇天師今曰要親臨蜀州,正道勢力齊聚彭城準備迎接,東陵道主也在彭城,你要見他也得去此處。”
如今情勢危急,牛頭鬼將雖受困於十萬大山之中無法脫身,但道門想要斬殺他,卻也是困難重重,而且十萬大山距離南蠻僅一線之隔,可以說不能大意半分,可為了迎接這勞什子的正一道壇天師,卻將正道如今所剩無幾的力量牽絆於彭城之中,聽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張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正道愈是昏庸,對他而言便愈發的有利,也未多想,與玄機道人說道:“貧道已有近百年不涉世事,如今正道一些有名望的人物皆不認得,還望玄機道人引薦一番。”
“嗯,先隨我拜見了師門長輩,而後我再帶你去見東陵道主,你雖是陽山小洞天的客卿長老,可陽山小洞天的人恐怕還真沒見過幾個,不如我熟稔,恐怕會受人怠慢輕視,鎮不住局面,若再報上青玄道人遇害的噩耗,只怕那些人都會講原因怪罪到你身上去,這事還得由我去講,並且拉上一位師門長輩做靠山才行。”玄機道人心思細膩,倒是將事情考慮的萬無一失,兩人在空中飛行一陣,遠見青羊縣坐落於山野之間,玄機道人正欲繞道,卻忽然發覺此地比來時清靜了許多,燕王與他那十萬陰兵已不見蹤跡,只留下滿地狼藉,不由奇怪,隨即想到張潛乃是隨後而來,便問道:“你來時可在此地遇見過大批的陰兵鬼卒?”
張潛將他與楊繼業受大軍圍困而後取燕王姓命脫身之時簡單講述一番,玄機道人頓時恍然。
“難怪那青玄道人出現在楊繼業面前時竟是那般不堪,原來是被燕王耗盡了力氣。”玄機道人眉間神色微變,而後看向張潛,詫異道:“想不到縱橫一世的燕王竟然死在道長手中。”她之前對張潛個人實力尚有幾分輕視,也是情理之中的反映,這太上道人境界雖是不低,目前比她還高出一些,但相比於他修道的時曰而言,這般成就只能說是平庸,也就是說這人資質並不出色,那神通術法方面的造詣必然也不會太高,而且出身低微,不可能有強大的法寶傍身。
雖說幾次都立下了赫赫戰功,可卻是佔了天時地利。
斬楊繼業一條胳膊,她可是親眼所見,當時楊繼業已是油盡燈枯,恐怕是與那玄戒道人拼了個兩敗俱傷,他才半路殺出撿了便宜,然後又在洞窟之中使得楊繼業重傷,可他根本沒有正面與之交手,楊繼業身上那些傷勢也全都是大鼎與仙丹留下的,這太上道人真正能夠值得重視的恐怕就是他身上那件頗為古怪的戰衣了,氣息收斂,神識都很難清晰感應,也不知道是什麼品質,但能與往生之劍硬拼,恐怕是一件遠古靈寶,應該是七葉觀世代相傳的鎮觀之寶。
除此之外,此人實力上的確沒有可圈可點之處。
不過此時聽他殺了燕王,玄機道人心頭態度卻悄然發生了轉變,隨即想起與他雙修之時,他體內已經練至返璞歸真之境太陽真火,顯然此人將《朱雀火訣》這門神通也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與楊繼業交手之時並不見他使用,顯然此人身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底牌,實力恐怕不是她所想的那般不堪,僅憑運氣怎麼可能屢屢脫險,並且還處處佔據主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