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物所化,但絕非我心中之魔,因為你有靈魂,這般兩次三番窺視我,已惹得我心中煩躁,不管你這番情意是真是假,甚至你我乃前生舊識真有一段緣分,如今也與我無關,速速離開,你又奈何不得我,不要白費苦心。”
這番話一說完,那女鬼神色之中的濃情愛意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陰寒的殺意。
“圖窮匕見!”張潛神色冰冷,不近人情,心頭殺意如潮而起,那女鬼雖有靈魂,卻是依附於他心神而生,這殺意一起,他心頭再無一絲雜念,所見景象自然不攻而破,那女鬼臉上盡是不甘與瘋狂,身體卻似粉塵一般開始消散,自知大勢已去,也不在掙扎,只是雙手不停的在虛空之中勾畫,好似詛咒一般。
終於,在她身體散盡的前一刻,一道玄奧晦澀的符籙出現在了地宮之中,凌空漂浮。
這符籙之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述的氣息,就好像天色陰沉的梅雨時節,異常的冷清與淒涼,而且與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符籙都不相同,完全是另外一種書寫風格,連符文都非今下文字,是一種極為古老的字跡,隱隱可見鳥獸痕跡,卻有道韻天成之感,似觀天地萬物神形而創,只看一眼便讓人神迷。
“這字好生眼熟!”張潛不由皺眉,想了許久才抓住一絲回憶,頓時吃驚。
當初父親送他離開古廟村時,繪了一道符籙貼在他背上,而後他便在天上稀裡糊塗的飛了一圈,最終在青羊縣城落下,那道符籙便隱隱與這有些相似,只是當時時間緊迫、又不懂修行,已經記不清全貌。
“我心魔中所見女子到底與父親有何關係?”張潛頓時覺得思緒混亂,“莫非此人便是父親讓我躲避的仇人,若是如此,我此時多半凶多吉少才對,連父親都無力自保,斷不至於被我輕易除去。”張潛進入小溈山之後,對修行之事漸漸瞭解,當初看來不能理解之事也漸漸明白,因此現在也是明白。
父親當初隨便繪一道符籙,便能讓自己在空中亂飛一夜之久。
僅憑這般手段,其修為至少再金丹境以上,何況身懷道淵秘術,戰鬥力應該不是一般強悍,可是面臨危機之時卻要急著將自己趕走,顯然他也無力自保了,可見這仇人實力之恐怖,若自己心魔之中出現的女人便是此人,自然有一萬次機會一萬種手段殺死自己,哪還容他活到現在,更不會被輕易除去。
然而若不是,這女子又會是誰?
他尚未聽說過有誰渡心魔幻境會引來外敵窺視,而且總要有個理由,莫非還真是前世姻緣不成,也實在難以置信。便在他滿頭思緒糾纏不清之時,那符籙逐漸消融,轉瞬間便沒了蹤影。
而後虛空之中漸生一處陌生場景,如浮光掠影,海市蜃樓,一眼便分得出真假。
然而張潛的目光卻被這場景牢牢吸引住,因為他在其中看到了一個老熟人,竟然是那楊繼業,此刻正在一間素雅的靜室之中,在他身前是一個七尺高的丹爐,自下而上雕琢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白蟒,不時有氤氳霧氣從嘴中吐出,幻化散開,形成朵朵白梅,將楊繼業籠罩其中,看起來神妙非凡,難以言述。
而他膝上,卻是放著一柄幽光沉沉的長劍。
隨著他呼吸起伏,便可看見這劍上幽光吞吐,猶如惡獸一般,似急不可耐的想要出世飲血。
雖是浮光中所見,但是張潛卻感受到了一種濃烈的殺意。
“這劍至少也是一件法寶,而楊繼業卻將它祭煉成功,那他的實力必然以破了四重心魔,進入元精雲布之境,我本以為我這速度已是夠快,沒想到這楊繼業還遠勝於我。”張潛眉頭微皺,縱然對此有些驚駭,卻沒有絲毫豔羨之意,他從不做意氣之爭,要爭,必是生死,更不會因此頹喪,只做平常心去看。
他將目光漸漸挪到別處,只見那垂簾之後坐著一個發須微白的老者,面容堅毅,不生皺紋,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他正欲仔細打量一番,對方似乎有所察覺,閉著的雙眼悠然睜開,瞳孔爆發出一道凌厲的神光。
那浮光掠影一般的場景頓時像被石子擊中的湖面,一下子模糊起來。
不過漣漪散盡之後,卻並未被打破,只是顏色黯淡了幾分。、
ps:這兩章坑有點多,但是卻不得不寫。
第二十八章何來恐懼?
“不知此人修為以至何種境界,如此窺視也能心生感觸,實在難以揣摩。”張潛心頭微微震盪,對那女人所留一道符籙也更是驚訝,竟能瞞過這等高手的神識感應,那老者朝他看過一眼之後,便收攝目光,不再理會,顯然被欺騙了過去,不知張潛仍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