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場上眾人的怒意更增,高聲呼叫:“殺了這叛徒!”“將這小畜生剁成肉泥!”“不殺此賊,誓不為人!”
陸小遠環視眾人,除了聖琅派門人不言不動,其餘所有人都神色猙獰,高舉手中兵刃,躍躍欲試。
他衝著淳于信冷笑道:“淳于先生,其實貴派的弟子沒必要上場的,她們提前跟我動過手了,難道心裡沒數嗎?”
淳于信奇道:“此言何意?”
陸小遠冷笑道:“我在趕往峻極山的路上遭遇過四個女子的襲擊,她們劍招用的是“木蘭滴露”,腳下步法卻十分特異,我先前只當她們是七殺門的人,直到剛才瞧見貴派弟子使出同樣的步法,才知道誤會了七殺門。”
剛才風雅閣女弟子們使的是“流風迴雪步”,五宗高手都識得此步法。淳于信身後一女弟子叫道:“有人既會七殺門劍招,又會本派步法,為什麼就不是七殺門的弟子?”
陸小遠指著剛才被他所傷的女子,道:“你是不是練過木蘭滴露?你是否離開過峻極山?”
雖然五宗門人互通有無,甚至有一些基礎武技連尋常的江湖武者都會,類似“流風迴雪”、“木蘭滴露”這些高階武技卻不是隨意外傳的。
那女子尚未回答,南宮思文叫道:“甘雪,三年前風雅閣遣來本門進修的十個頂尖弟子中確實有你。”
這一來,眾人更無懷疑。在場的風雅閣弟子有一百來人,若非陸小遠對甘雪有印象,隨便一指焉能指出一個修習過木蘭滴露、又曾離開峻極山的?
淳于信回頭,突然聲色俱厲的道:“說!另外三個是誰?”
甘雪嚇了一跳,眼眶通紅,低聲道:“我。。。我不知道。。。。”
淳于信冷哼一聲,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的。”轉身向陸小遠拱手,道:“老夫管教不嚴,等查出全部人,一定嚴懲不貸,在此向閣下致歉。”
但聽得心止和尚道:“結羅漢陣。”十八名黃衣僧人搶出,將陸小遠圍住,手中各持法器,嚴陣以待。
心止和尚道:“陸小遠勾結魔教,與五宗為敵,人人慾殺之而後快。佛覺寺既為武道首領,理應挺身而出,今日便以羅漢陣將其誅滅。”
他言下之意是陸小遠墮入魔道,佛覺寺才要殺他,這是你死我活的正邪之戰,不能再說佛覺寺倚強凌弱了。而羅漢陣正是以除魔護法聞名的,遇到妖魔便除,可不論是微不足道的魔崽子還是滔天巨魔。
陸小遠高聲道:“好!素聞羅漢陣中,超度了無數邪道高手,小爺便來試試!”真氣灌注全身,遊走到長劍之上,衣衫獵獵作響,長劍青芒大綻。
心止朗聲道:“陣起。”
十八名黃衣僧人或敲木魚,或搖動金鈴,或揮舞戒刀,或挺棍凝立,但聽得響聲陣陣,清脆悅耳,眾僧雖然各有不同節奏,諸般聲音混合,卻湊出一曲含有神聖莊嚴氣象的調子。
陸小遠叫道:“看劍!”青銅劍一起,刺向前方黃衣僧的胸口,劍至中途,晃出兩道劍芒,分指向左右二僧。正是聖琅派的一氣化三清劍術。只是他在聖琅派學藝時間較短,這一招使的迅捷有之,沉穩不足。
左右二僧手持木魚,倒退一步,另兩名僧人補位,三僧均是手持戒刀,三刀齊出,與陸小遠的攻勢一交,陸小遠身體不由自主顫了一下,騰騰騰倒退三步。
這時三僧揮刀反攻,陸小遠心道:“這些廣字輩和尚最次的也是仙位修為,這三人恐怕還是神位修為,我跟他們硬拼,可有些吃虧。”當下長劍指向三人,似要迎敵,刀劍將碰未碰之時,身子飛速倒縱出去,頭也不回,右腿後撩,踢向身後僧人。
那僧人“咦”了一聲,顯是沒料到這一著,手中黃金盾牌一豎,還沒來得及運上真氣,但覺一股大力衝到,被陸小遠踢得腳步踉蹌。
那僧人身旁二僧一挺熟銅棍,一挺戒刀,雙雙攻上。陸小遠覺出使棍僧人的修為不高,便向他那邊邁了一步,避開刀劈,一翻掌,拍在熟銅棍上,那僧人虎口劇震,熟銅棍脫手。
他這幾下攻敵之不備,且身法飄逸,大是好看,觀戰眾人一時間也忘了他是正道的大對頭,暗暗喝了聲彩。
佛覺寺武技講究的是勤修苦功,不以靈動的招式、迅捷的步法見長,陸小遠與十八名僧人遊鬥,忽左忽右,前後無定,一時間倒也不落下風。
但聽得心止朗聲道:“佛法無邊,羅漢降魔。”
十八名僧人站成兩圈,裡面一圈人手持兵器,與陸小遠正面作戰,外面一圈僧人拿的則是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