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便踹,踹在那月牙杖上,月牙杖倒砸在老沙胸口。
老沙一口血沒忍住噴了出來,身形砸在河面上,而後再次遁逃。
看到這情況,二青掣出黑棍,再度搗入河中。
就在二青將黑棍搗入流沙河中時,一道綠影,飄飄蕩蕩,如煙似霧,隨風而來,“岑兄,別來無恙!”那綠影朝二青微笑作揖。
二青看向那身影,收起黑棍,輕嘆:“青王兄,一別經年,不想再見時,卻已生死兩別。”頓了下,他又問:“你怎會來此?”
那綠影,正是青王的妖魂,青王妖魂,飄飄緲緲,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散,不再似曾經那般青袍滾滾,氣勢如淵似海。
青王也笑嘆起來,“一別多年,岑兄修為,卻是逾發高深,殊為可喜。”頓了下,他又道:“此事說來,卻有些長了。”
“既然說來話長,那便待我將小和尚的屍體討要回來再說。”
青王搖頭道:“岑兄好意,我代明性謝過。不過,出家人,肉身不過皮囊,舍了便舍了吧!岑兄亦不需執著於此!”
二青聞言愣了下,而後搖頭失笑,道:“不想青王兄的境界也逾發高深了。”頓了下,他又道:“青王兄來此,便是與我說這些的?”
青王點頭道:“明性如今已然遭劫,此事已不可強求,此乃他劫數未滿。之前我身死之時,有位尊者引我而去。只是行至中途,他又言有故人來此,於是我便轉道而返,果見岑兄至此。”
二青聞言,看著青王,道:“佛門尊者?”
青王點頭道:“是啊!正是當初引我入門的那位尊者。”
“那尊者叫你回來阻止我?”二青問。
青王點頭道:“雖然我也不知尊者有何目的,但想來,他應是不想岑兄因我與明性之事而捲入此事之中吧!”
二青又問:“難道那位佛門尊者就放著這個魔頭不管?佛門雖講好生之德,可不也同樣講除魔衛道,普渡眾生嗎?”
青王愣了下,道:“普渡眾生?不想岑兄之言,與明性所言卻是頗為契合。佛言佛渡有緣人。然而明性卻覺得,佛若只渡有緣人,那便太過狹隘了,佛應可普渡眾生才是!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踏上這西進之路,去西天求取經書,以期普渡世人。可誰想,才至此……”
“既然有此獠在此阻路,為何那位尊者不將其收了?”
那位尊者為何不動老沙,二青心裡是清楚的。畢竟老沙是西遊四主角之一,沒有了他,唐三藏西遊,誰替他挑擔子?
但他又不得不問,畢竟這是佛門的手筆,而且如今西遊還未正式開啟,只是在做著各種準備而已。若是二青不聞不問,那才叫怪事。
是以此時,他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問再問。
面對二青的問題,青王也唯有搖頭,“此我亦不知!或許尊者有尊者的考量吧!我來此,便是勸岑兄莫要再管此事。”
見二青沉眉思索,青王又道:“念岑兄一片赤誠,此去下游三十數里外,有一斷千年樹心沉於河底,岑兄可自取之。”
二青聞言,不由看著向青王,青王笑道:“那千年樹心,乃我本體炸裂之後所留……”
千年樹心?大白不是說青王乃萬年古樹成妖的嗎?
二青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道:“青王兄,你魂未散,本體又是古樹,古樹截枝亦可存活,想來不可能這麼輕易死去……”
青王聞此言,哈哈笑道:“岑兄,你應知曉,我乃佛修,肉身不過皮囊,皮囊當舍則舍,又何必執著於此?再者,我好不容易有尊者指引,正可捨去這身皮囊,明心見性,潛心修行。此乃我之機會,豈可因為這身臭皮囊而失了這等機會?”
二青又道:“即便如此,你那千年樹心,亦可煉製成法器。不論道修佛修,也應有法器伴身才行吧!”
“岑兄所言雖然有理,但既已捨去那身皮囊,又何必再留戀?他日若矚物思情,對我之修行而言,豈不有礙?”
見二青皺眉,青王微笑道:“好了,岑兄美意,我心領了。那千年樹心所在之處,已告之岑兄,岑兄要與不要,請隨意。”
而後,青王朝二青正身行禮,道:“此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期,還望岑兄珍重!”
二青與之相對行禮,道:“青王兄亦算是求仁得仁,倒是我太過於執著了。青王兄亦請珍重,或許他日相見有期!”
青王聞言,極為灑脫地笑道:“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