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赫樣,那道上了年紀的鑄鐵閘門被火烤得早就變了形,在重逾萬斤的杏仁桉樹的連續撞擊下,終於垮塌。但沒來得及高興,在離鐵閘門不到二丈遠的地方,一道石牆擋住了去路。
負責撞門一位副將,果斷地命令道:“大家把樹抬出去,兩人一組,把這些大石頭清理掉……”
通道里突然明亮了許多,從石牆後面丟擲來上百個浸透松脂的火把,落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上,那堆雜物顯然也是經過處理,都是一些舊衣物傢俱什麼的,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石牆後面接連扔出不少在水裡撈過幾次的衣物和青柴,被燜住的火堆頓時冒出難聞的氣味來,那名副將火光中見到成串的辣椒拋在火堆上面,退後幾步叫道:“撤,趕快撤。”
等副將他們跑出長長的通道,已經被刺鼻的濃煙燻得潸然淚下。
早早騎在馬上,準備關門拿下後衝鋒的赫八兩,現通道里黃煙滾滾,焦急地催馬向通道衝去,城牆上的箭弩手看到一名將軍騎馬奔來,上百張弓一起瞄準赫八兩。
“赫副將,危險!快回來……”黃來兒急得雙腳都跳了起來,赫八兩要是出事那就徹底完蛋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打仗而出生的,赫個,就在箭弩手的兩根手指離開弓弦的一剎那,好個赫八兩時間拿捏得真準,韁繩一拉,坐騎往右偏一丈多,上百支利箭全部射空,射在堅硬的石板上,彈出老遠。沒等他們搭上第二支箭,赫八兩已經衝進了通道。
“赫副將,鐵閘門已經撞開,天庭軍又砌了一道石牆……”同樣都是副將,被毒煙燻得連鼻涕都流出來的那名副將畢恭畢敬地回稟。
“等煙散了,你們一定要儘快把通道開啟。”
赫八兩的騎術了得,跑出弓箭的射程,才從馬肚子下翻身上來。
“給我拿根繩子。”還沒跳下馬赫八兩就喊道。
見赫八兩把月牙鏟綁在自己背上,米鍾問道:“赫副將,你這是?”
“米大將軍,我要親自上去。”
“不行,這太危險了。”黃來兒拉住赫八兩的雙手,遲遲不鬆開。
“闖王,成敗在此一舉。銀環關拿不下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我上去後,你繼續催促登城手們上來,我們現在只有破釜沉舟一條道了。”
“赫副將,今後倚仗你的地方還很多,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黃來兒拍了拍赫八兩的手背,轉身朝自己的幾百名護衛喊道:“你們都跟赫副將一起上去,一定要保護好赫副將。”
“是——!”
赫八兩以身作則的勇敢行為,很有鼓舞士氣的作用,幾百名護衛齊刷刷地答應一聲,接過第四批登城手手中的毛竹,整裝待。
“命令所有的箭弩手,掩護赫副將他們登上去!”黃來兒解開鎧甲,推開邊上的擂鼓手,親自擂起戰鼓。
赫手提起毛竹,一手挽了個騎兵用的圓盾牌,慢慢地跑了起來,離城牆還有幾十丈,赫八兩加快了腳步,已經闖入箭雨當中,赫八兩盡身體極限彎下腰來,雖然姿勢難看到要死有些猥瑣,但此刻活命最重要。箭鏃射在圓盾上“砰砰”作響,有一支箭射中了赫八兩的腳背,幸好是從兩個腳趾頭中間射了過去,腳已經踩到城牆的陰影,赫八兩把度提高到衝刺度,在屍體和石塊間跳躍著前進。鼻子聞到城牆陰冷的氣息,赫八兩甩掉圓盾,雙手緊握著毛竹,一腳蹬在了城牆上,跑在他身後的八名士兵奮力把赫八兩送到了半空中,一塊大石塊照準赫八兩的頭頂砸來,赫用力,身體一側,橫著走了半步,躲過了石頭。
事就壞在赫八兩那根重逾三百五十斤的月牙鏟上,體重加上月牙鏟兩根毛竹的連線處向右打彎了,赫八兩的想擺正身體,趕緊往左走了幾步。巧的是下面計程車兵見赫副將身體偏到右邊,趕緊往右移動幾步,想繼續頂住赫副將。兩股力量一交錯,赫八兩的身體偏得更加厲害。
赫八兩幾次想用腳尖勾住城牆的縫隙穩住身體都沒有成功,毛竹的彎曲達到了極限,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
“赫副將,我來了。”
一名護衛瞧見到赫八兩危險,大喊一聲踩上了城牆,雙腳扒拉十幾下後,來到了赫八兩的底下,他用腦袋抵住八兩的屁股,往上了頂了五六步,赫八兩得到額外的向上力量,向上走了幾步後,下面計程車兵終於移動到跟赫八兩垂直的位置,面對城牆跑了幾步,赫八兩的身體越升越高離垛口只有不到兩丈的距離。
一名守城的四圈兵箭弩手,忽地伸出頭來,往下看了一眼,拉開弓弦朝赫箭,赫八兩反應奇快,一抬頭,“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