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滑下他的手臂,更是吐出一個消化不了的小牛裡脊肉肉丸,真心喜歡隼的葛伯雖然又成功地竊取到了一份重要情報,但他的心裡還是很難受,他知道手臂上的這隻隼用不了幾天就會走到它生命的盡頭,漸漸耳背眼花的自己跟這隻老隼是何其像啊?
年紀大了容易對越來越多的事生些無端的感慨,葛伯儘量剋制著這種情緒在自己的心裡酵,他清楚地知道,這種多餘的感情湧現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工作決定他無時不刻需要有靈敏的觸覺、嗅覺和第六感,要做到心無旁騖,因為這事關無數人性命。
出了右側門沒幾步,老隼的一根羽毛被清冷的晨風吹落,看到老隼縮了下羽毛有些冷的樣子,葛伯掏出腰際的一塊專用隼蓋頭蓋在老隼的身上,加快了腳步……
第359章 丟失情報,太危險
離葛伯不到十丈遠,跟上來一人,年紀和葛伯差不多大,他是金立大造主還是個販馬商時的大管家桑爺。≠
不是桑管家現了葛伯的真實身份,他跟蹤葛伯的理由,有些不齒。
他鞍前馬後陪伴金立這麼多年,在那麼艱難的日子裡也從來沒有過二心,面對覬覦大造主之位的塗大海不止一次的金錢美女的拉攏,他都挺過來了,因為他堅信他侍奉的主子一定能坐上大造主之位。
天可憐見,熬過了這麼多年,等金立真的坐到了大宇宮的金椅上,好處一丁點沒有不說,連大宇宮都不讓自己進,這個落差太大了。桑管家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當然死前要留一封遺書給昔日的主子,把自己的委屈和忠心全都寫出來,至少要讓今日的大造主會為了他的不幸離世痛哭流涕一番。
桑管家不光是這麼想想就罷了,他確實在一個深夜裡喝到半醺後,鋪好紙研好墨,準備寫一封泣鬼神的信,無奈肚子裡貨實在太少了,懷著一股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憤懣坐到日出時分,連一個字都沒寫出來,而紙已經換了不下十張了,每一張都浸滿了他的淚水。
經過這麼一通茶壺倒餃子憋屈的一夜之後,桑大管家痛定思痛,他認為他還不能死,事在人為,主子為了能做上大造主之位不也忍了那麼多年嗎?
經過一番打聽,桑管家知道了現在照顧金立起居的傢伙就是那個每天敢走右側門的苦仙滸名人——葛伯。
知道是葛伯後,桑管家笑了,如果照顧大造主日常生活的人是個足不出宮的閹人,那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了,而面對一個每天準時出宮遛鳥吃早飯的傢伙,桑管家認為這是上天給了自己一個鹹魚翻身的機會,是人都會有弱點,葛伯身為一等內務官身上零件一樣沒少,卻是老光棍一個,他不貪色,那他一定貪財。一個兩樣都不喜歡的人,桑管家活了這麼多年一個沒見過。
為了抓住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葛伯一點點把柄,他時不時在暗中監視葛伯,只期待能找到一些葛伯的把柄,把葛伯徹底打倒後,再狠狠踩上一隻腳。他的這一習慣竟然堅持了幾十年,也真是難為他了。桑管家今天又起了個大早。他根本就沒理會身邊只有十八歲小妾的狐疑的眼光,從溫暖的被窩裡一鑽出來,直奔大宇宮右側門。
桑管家當然不敢在右側門直接動手,就算葛伯手臂上沒有架著隼他也不敢,這麼生猛的行為顯然不入桑管家這類“文人”法眼,他要逮住葛伯在宮外無法無天陰暗一面,讓葛伯啞巴吃黃連有苦都吐不出。
衣著光鮮架著隼的葛伯果然來了,初升的太陽照在葛伯金光閃閃的簪上,跟在他後面的桑管家心情太複雜了,同樣是男人,差不多的年紀,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看葛伯走路的樣子,每一步都有一種把西風瘦馬壘踩在腳下的得意忘形。一路上,不斷有人停下腳步,向葛伯行大禮問早安。
桑管家又開始幻想了,他學著葛伯的樣子,架著左胳膊,不停地向兩側的行人頜回禮,活脫脫一個精神失常的老頭……就這麼一路跟著,桑管家見葛伯進了一家賣早吃的小飯館,緊追幾步他也進了那家飄著菜油香的“來三碗”。
唐林昆也跟了進去……
一碗奶茶,一碗油炸臭豆腐,一碗牛雜碎是這家“來三碗”飯館的招牌早點。葛伯在這吃了幾十年,這個靠窗的位置成了他的固定位置。正因為大宇神隼經常光顧,這家來三碗生意想不紅火都難。
桑管家坐在葛伯的身後,面前很快也擺上了三碗,但他的眼睛不在葛伯的身上也不在三碗噴香的早點上,他直勾勾地盯在蓋著繡著金絲花卉蓋頭的那隻大宇神隼。飯館掌櫃把那隻神隼放在了門邊一根專門架隼的黃燦燦竹槓上,壞主意幾乎是在一瞬間閃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