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一把抓住宋玥的手,嚇得宋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看那士兵睜開眼睛輕聲說道:“郎中……我沒死,我傷在腰眼上。”
“董郎中,這裡有一個,你快過來……”
“你把他頭盔摘了,我會過來的。”
“哎——!兄弟,你再堅持一會兒,董郎中會馬上過來給你醫治的。”
宋玥輕輕摘下那名士兵的頭盔,放在他的胸口上。
宋玥突然想起小時候,在夏夜乘涼的時候,爹告訴過自己辨別死人的方法,看一個人死了沒?只要用胳膊伸到那人的腰下一試便知,能輕易伸過去的,證明那人還有一口氣。反之,如果那人已經死了,全身僵硬,不管你怎麼用力,胳膊都是插不進去的。為了保險起見,看到有人雙拳都把大拇指捏在手心裡一動不動的,那就千真萬確是死人了。
宋玥運用這家傳辨別死人的辦法,一連試了十幾名受傷士兵,竟然沒有一個差錯,宋玥是越幹是越順手……片刻工夫,她不但把一帳篷的受傷士兵中的死人甄別了出來,宋玥還開始吩咐十幾個男雜役幹起活來。
“你們過來,把頭上戴有頭盔的,抬到外邊去。”
到最後,宋玥乾脆守在帳篷門口,只有經過她摘下頭盔計程車兵才能進到帳篷裡去,急救站頓時變得有條不紊起來。
就在宋玥他們忙碌的時候,一位年輕的千夫長模樣的校尉,來到急救站的這一大片帳篷中間,大聲叫喊道:“刀副統有令,急救站即刻往威真壘撤離。受傷計程車兵,還能騎馬的,自己上馬走,其他的統統上馬車。”
“哎!小夥子,前面打了敗仗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撤離了,還撤到這麼遠……”宋玥心裡記掛這虎頭的安危,一聽千夫長如是說,趕緊上前打聽訊息。
“我們有刀副統在,哪能打敗仗呢?前面剛剛消滅了三萬多苦仙滸廢物。”
“打勝仗了,為什麼還撤?”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服從命令,大姐,你趕快收拾東西上馬車吧!”
“你這兵當的,真夠糊塗的……我才不撤。”宋玥提著被雨水打溼的裙子,轉頭就走。
“哎!你怎麼說話呢!”那名千夫長被宋玥嗆了一句,狠狠地擼了把臉上的雨水,再次大聲叫道:“有誰膽敢違抗刀副統命令,軍法從事!”
就在刀狼佈置傷兵往後撤的同時,韓峰和虎頭領著八千多偽裝成苦仙滸士兵的偷襲隊伍,出現在了苦仙滸軍剛佔領的龍口山。
“口令!”
“瓜棚上的瓜!”
虎頭鎮靜地回答了一句,為了抓住一名苦仙滸軍的俘虜,獲取這句口令,虎頭他們在流沙河邊足足候了二個多時辰。
“你們是那一部分的?有沒有金主帥的手諭?”從被燒燬的龍口山軍營大門出來一百夫長,他身後的大門緊緊地閉上了。
“我們是燕驊部驃騎第三大隊的。我們不知道還要金主帥手諭的,我們的燕大將軍沒吩咐。”
“你們的口糧不是全領了嗎?現在過來何事?”
“孃的,天庭軍在流沙河前面設定了鹿砦,我們將軍叫我們過來找找,你們這有沒有油瓦罐?我們要準備火攻。”
“油瓦罐早被領光了,哪還有那玩意。”
“讓我們進去找找吧!要不然我們將軍的鋼鞭可不饒我們。”韓峰好聲好氣地說道。
“這不行,龍口山現在沒有主帥的手諭,誰都不能進,各位兄弟,實在抱歉得很。”那名百夫長衝韓峰和虎頭作了一揖回答道。
“孃的,下這麼大的雨,龍口山又不是你們打下的,憑什麼不讓進?”幾名虎頭副將的親兵打馬圍了過來。
“各位兄弟,有話好說,我哪有膽子敢擋你們驃騎營的,實在是軍令如山,請兄弟們原諒則個。”那名百夫長脾氣出奇得好,但就是不鬆口讓虎頭他們進去。
“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就我和他進去一趟,我們就到庫房裡轉上一轉,如果真的沒有油瓦罐,我們立馬走人,這樣我們兩邊都好交待。”虎頭跳下馬來,重重地拍了拍那名百夫長的肩膀。
那名百夫長猶豫了好一會兒,看到虎頭身後凶神惡煞般一群護衛,終於鬆口道:“好吧!不過你們身上的火種要留在外面。”
“行——!”虎頭和韓峰抬起雙手。
百夫長在他們身上仔細搜查了一番後,說道:“行,你們跟我來吧!”
被燒得一片焦糊的龍口山,連韓峰和虎頭都快不認識了,被苦仙滸軍攻佔後,用沙包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