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殺戮劍行走江湖,江湖中那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到底還是些凡夫俗子,就算再厲害也難免飲恨殺戮劍下。別說是他們,就算是當年那位天縱英才的飛虹劍聖邱靜初也是白扯。
所謂俠以武犯禁,江湖練武之士氾濫成災,朝廷難免會受到威脅,這時便派出修士出去清場,將社會動盪的根源消滅於萌芽之中,當真是狠辣之極的手段。看來那所謂的血煞教就算柳若微不去,這周供奉也早晚手持殺戮劍前去剿滅,皇上是絕無可能坐看血煞教威脅大楚江山的。
而此刻周供奉將殺戮劍傳與韓兵,是不是就代表著以後血洗江湖的買賣便落到韓兵身上了呢?
韓秋看著欣喜若狂的韓兵微微嘆了口氣,心底無來由地升起一陣惆悵,韓家的事情至此大抵算是安排好了,自己也該抽身而退了。
若是以韓秋此時修為,以大楚皇帝對他的另眼相看,甚至以韓家在大楚的地位,韓秋留在大楚無疑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然而紅塵雖好,卻不是韓秋應該待的地方,無回海域,到底還是要走上一遭的。
這時周供奉遣了一個宮女帶韓兵去他住處,自己卻留了下來,似乎欲言又止。
韓秋笑道:“周前輩有話但說無妨。”
周供奉道:“京都洛城周圍方圓千里之內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若再不下雨,必會釀成百年難得一見的旱災,到時定會引得流民四起天下動盪,對我大楚江山以及天下百姓而言,都算是一個大劫難。老朽雖有金丹境界的修為,但卻只擅攻伐爭鬥不擅五行術法,因此老朽儘管心憂天下百姓卻也有心無力,否則早就施法降下一場雨來緩解旱情。現在不管皇上也好,還是韓老丞相也罷都為此事憂心忡忡,愁眉不展,不知韓公子可有何良策?”
韓秋沉吟片刻道:“若連前輩這等金丹境界高手都束手無策,那似晚輩這般末學後進修為低弱之輩哪還能有何良策?況且上蒼未能降下甘霖致使方圓千里大旱,怕是天道迴圈所致,這天意如此,你我區區修士安敢隨意逆天行事?”
見周供奉眼中閃出一絲失望之色,韓秋卻又道:“調動天地元氣呼風喚雨乃是大乘修士才能施展的大神通,晚輩修為淺薄,自是無此能耐。但若是不談強行調動天地元氣,只說降下一場大雨卻也並非沒有一點辦法。”
周供奉眼前一亮,忙問道:“韓公子有何良策儘管說便是,只要老朽能幫得上忙的,定不推辭。”
韓秋笑道:“晚輩可以想點別的法子降下雨來,只是這等逆天之舉定然會招來天譴,晚輩自己倒還好說,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躲進深山苦修再不露面。怕只怕天譴來時禍及家人。即使當時看似無虞,但韓家卻極可能在不知情時被上蒼截回了氣運,家族若無氣運加持,衰敗豈不就是幾年光景?”
周供奉眼前亮了起來,現在的九州修行界哪裡有什麼虛無縹緲的氣運之說?修士逆天行事的多了去了,可也不見有何影響氣運的地方,韓秋這樣說無非是作為一個交換條件,他想辦法下一場雨,而皇室則保證韓秋所屬韓家永世榮華富貴。
“韓公子敬請放心,大楚氣運昌隆,並無一絲衰敗之象,足保日後千年無虞。現在韓家已經和皇上結為姻親,便是與皇室共享大楚氣運,大楚在,則韓家在。況且此事救萬千黎民於水火之中,乃是大功德一件,不論皇上還是大楚百姓皆永世不忘。”
韓秋笑道:“如此晚輩告辭了。”
周供奉今夜與他所談,自然就是代表皇上而來,既然達成了默契,韓秋便不再盤桓。回到相府之後,思量片刻,便打坐靜修,第二日去見過了韓老爺子,請安之後,韓老爺子便開口道:“藏雲,你給爺爺配置的那個藥酒當真是了得,我這才飲了兩小杯,這精神便感覺好了不少,爺爺應該謝謝你啊。嗯,話說回來,你這一身修為定然也是不差吧,連周供奉那等神仙人物也對你客客氣氣,了不得啊!至於皇上昨晚的態度,主要還是因為欠了你爹的。”
韓秋一愣:“皇上同我爹也認識?”
韓陌齊老爺子搖頭苦笑道:“皇上和你爹何止是認識啊,私下裡都結拜了把兄弟了。”不管韓秋吃驚的表情,韓老爺子自顧自說道:“你爹仗劍闖蕩江湖的時候,皇上尚未登基,還是大楚太子。他與你父親極為合得來,兩人年輕之時,經常玩一些微服私訪的遊戲,兩人聯手在這洛城裡橫行,同城裡那些地痞無賴也沒少打了架。你爹第一次行走江湖之時,就是同當今皇上兩人結伴而去的。當初皇上的三弟,也就是現在的麥親王覬覦皇位,他手下網羅了一大批的高手,意欲在皇上游歷江湖之時,對皇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