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步,輕啟朱唇,燕語鶯聲,那叫一個悅耳動聽:“老傢伙,敢指點我家公子,手指頭也不想要了?”
“頑劣不堪,頑劣不堪啊!大楚第一紈絝之名果然不是傳言……”說罷扭頭衝韓老爺子說道:“韓丞相,你這孫子韓秋滿口粗俗之語,武力威脅金六福不說,還大放厥詞,要將我這戶部尚書,朝廷一品大員打掉滿口牙,滿朝文武在場,言辭猶在耳畔,你身為百官之首,便要不置一詞,縱容這孽畜口出狂言,威脅朝廷命官?”
韓陌齊臉色一沉,扭過頭來剛想要訓斥韓秋幾句,就見韓秋旁邊的那個白衣少女身形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還沒等看清是怎麼回事兒,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金大用慘叫一聲,一個胖胖的身子頓時摔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接著又是幾聲細碎的噼裡啪啦聲,竟然是那些染血的黃牙掉到了地上。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傻了一般地看著摔在地上的金大用,再看看那個混若無事一般的白衣少女,現場鴉雀無聲,呼吸可聞,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誰想到韓秋那個侍女真敢動手毆打朝廷一品大員?
韓陌齊也懵了,他這個孫子紈絝他也知道,但是就算再紈絝也不可能紈絝到當著朝廷文武百官的面兒打金大用啊,好歹那也是個戶部尚書,那可是實打實的朝廷一品大員啊!這不叫紈絝了,叫……叫什麼韓老爺子也說不上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發生的事兒了,就這麼愣愣地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自己這孫子這幾日來的表現自然是讓他刮目相看,能讓周供奉那等人物以禮相待的,整個大楚也就是皇上一人,滿朝文武也沒人能賺周供奉一個好臉,唯獨他這個孫子能,他也為此沾沾自喜,可這還沒高興了幾天呢,這城牆上的一記耳光,又讓韓陌齊老爺子傻在了當場。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城牆上的大內侍衛,呼啦下一下子就將韓秋圍在了中間,森寒的刀槍齊齊指向了韓秋主僕,但卻沒上去動手,這個少年乃是當朝宰相的孫子,是東川公主的義兄,皇上眼中的寶貝疙瘩,儘管他手下的侍女打了金大用,他們也還是不敢輕易動手。
韓老爺子臉都陰沉的要下雨了,腦中瘋狂地運轉,正在考慮怎麼收場,這樣的事兒沒有什麼可大可小的說法,根本就不好收拾了,就算他是百官之首,自己孫子當著滿朝文武官員的面兒將戶部尚書金大用打傷,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解決?那個打飛了金大用的白衣少女只是淡淡一笑,衝韓老爺子抱拳道:“韓丞相,我家公子乃是神仙人物,平日裡不履俗塵,能來這大楚洛城,實在是給你們大楚面子,這個胖子言辭辱及我家公子,我也是略施薄懲,若他敢再犯,那下次就不是滿口黃牙的問題了。”
白衣少女也是聰慧角色,竟然把自己一群人跟大楚給區分的甚是明瞭,甚至把韓秋的身份也同韓陌齊給強行分開了,言下之意也很明顯,你們在我眼中,都是螻蟻,不管你們在這俗世中有什麼身份,誰惹我我就捏死誰!
見那白衣少女抬出了“神仙”身份,在場之人面面相覷,也沒人輕易開口說話,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一開口肯定就會得罪人,不是得罪韓老丞相就是得罪孫玉其,而且一不小心還會惹得神仙動怒,滿口黃牙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呢。
“皇上駕到!公主千歲駕到!”隨著一個尖利卻略帶陰柔的聲音,荒落傘蓋晃動,皇上到了。
滿朝文武跪迎大駕,連那個金大用都勉強爬起來接駕,城牆上只剩了韓秋和他座下四女站著,韓秋只是衝皇上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見禮。皇上自然也不會真去挑韓秋的禮,他早已從周供奉哪裡得知了韓秋的身份,若要一個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向自己行禮,他也知道不那麼現實。
隨意地揮了揮手,讓跪倒的一片文武官員起來,文武百官兩旁一散,就閃出了中間跪地不起的金大用,顯得格外刺眼。這位大楚君王一愣,問道:“金愛卿,你這是何意啊?”
金大用聞言之後,全身哆嗦,一抽一抽的,看那樣子是在哭,而且抽噎之聲越來越大,旁邊的人都聽了個清楚,皇上耳朵也不聾,自然也聽到了,只得說道:“金愛卿,有話便說,你也是朝廷一品大員,當著朝廷百官,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嗚嗚嗚……求皇上給微臣做主啊!”金大用終於哭出了聲來,一邊哭,一邊把頭抬了起來,滿臉的血汙,眼淚鼻涕摻和著一起流,再加上他那張胖而扭曲的臉面,因為沒了牙而凹陷的嘴唇,頓時把個大楚君王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堂堂的當朝一品大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