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遊俠冷森一笑:“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這畜生如何讓本大爺離不得此地!”
他左一個孽畜,有一個畜生,韓秋頓時大怒:“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猛然衝那遊俠身後喝道:“你等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那遊俠臉色頓時大變,猛然轉過身去,身後哪有什麼人?情知上當,急轉過身來,見韓秋與範長青二人正要做勢跳入水潭。那遊俠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縱身一躍,便趕到韓秋身側,身子往前一探,筋肉虯結的大手便抓住了跳起身來的韓秋,隨手摔在一旁。待得再抓範長青時,那範長青已經跳了下去,那遊俠右手一揮,自腰間撤出彎刀便衝範長青脫手甩了過去,就聽得一聲慘叫,接著便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那遊俠冷著臉看了看水潭中不知是死是活的範長青,冷哼一聲,轉頭一看,鼻子差點氣歪了。原來韓秋並未被摔傷,也未摔暈,趁著他追殺範長青的這瞬息時間,竟然連滾帶爬,跟頭把式地逃到了不遠處懸崖邊上。
見那遊俠還不罷休,韓秋心知今日必死,卻萬萬不能落入敵手,若是落入這賊人之手,到時百般凌辱不說,最後依然是難逃一死。咬了咬牙,眼睛一閉,縱身跳入深淵。
其實死亡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死亡的恐懼。當韓秋強撐著發軟的雙腿,哆裡哆嗦跳下去的時候,已經不那麼害怕了,他現在早已相信靈魂不死,就算自己摔死了,無非再穿越一次罷了,至於自己死後靈魂是不是真能再穿越一次,他沒去考慮。
那遊俠也是個利索人物,眼看著韓秋跳下去,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四下裡審視一番,見四處無人,便施施然揚長而去。
然而他卻未看見,就在他轉身離去時,蒼雲山頂雲霧飄渺之處,一前一後竄出了兩道白虹,瞬間追上了自懸崖落下的韓秋。前面那道白虹直接投入了韓秋懷中,後邊白虹眨眼間追至,微微一頓,虹光中顯現出了一個朦朧的白衣女子,虹光掩耀下看不清面容。就見那身影朦朧的白衣女子衝韓秋輕輕一點,韓秋急速下墜的身形頓時定住,接著白衣女子衣袖輕拂,一團雲氣憑空生成裹住了韓秋,飄飄蕩蕩落在了蒼雲山下一處無人的草地上。
那女子也未曾叫醒韓秋,只是衝地上的韓秋一招手,韓秋胸前衣襟一動,那塊“威力無儔”被韓秋揣在懷中欲作為傳家之物的“法寶”便飛入了白衣女子素手之中。白衣女子一見那塊碎石便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就見原本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碎石,此時此刻竟然泛著一層令人心悸的毫光,稍多注視片刻便會心旌神搖。
那白衣女子心情明顯極好,輕啟皓齒,似是自言自語道:“你倒是好機緣,竟得了如此寶物,怎奈寶物雖好,卻敵不過性命,今日本宮救你一命,取了此物,亦不算有虧於你。”說罷將那碎石收入袖中,屈指一彈,一團拳頭大小的白光撲入韓秋體內,昏迷中的韓秋皺了皺眉,似乎即刻便要醒轉的樣子。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再理會地上的韓秋,身形周圍的白光瞬時大盛,掩去了那女子本就朦朧的身形,接著一道白虹沖天而起,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韓秋悠悠醒轉,刺目的光線使他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夢裡夢到的那個白衣仙女自然也隨著他的夢醒而不見了蹤影。試著動了動手指,胳膊,覺得無甚大礙,接著又試著慢慢坐起來,也未覺疼痛,這腦袋上的汗就下來了,又穿越了?這回實體穿越的?
迷糊了半天,又拽了一個上山的樵夫打聽了半天,終於弄明瞭,自己仍在蒼雲山下,只是全身上下絲毫未損讓他大感蹊蹺,奇怪之後便有些得意,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以後遇險儘可能地跳懸崖就可以逃命?
剛得意了一瞬,接著就似被雷劈了一般,再也挪不動腳,接著悲從中來,忍不住放聲大哭:“範兄,範兄,你死得好苦!”
知府公子範長青畢竟與他相交多年,感情甚篤,而且這範長青為人極是義氣,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哥們,就這麼一趟蒼雲山之行卻讓範長青命喪賊人之手,韓秋如何不悲?那賊人擲出彎刀韓秋看得清楚,範長青那一聲慘叫韓秋也聽得清楚,現在怕是連個囫圇屍首都未曾落下,早已被水潭中的魚鱉蝦蟹分食而淨了!想著想著又是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韓秋哭了一陣覺得心裡委屈,看看四周無人,索性扯開了嗓子破口大罵:“範長青!你丫不要臉的不夠意思,就這麼拍拍屁股去了,叫我如何回去交代?你倒是倆眼一瞪無牽無掛了,我回去還不得讓我老子打死啊?”
罵了一陣子範長青似是覺得不妥,接著又開口罵那兇手:“你丫的,老子跟你有仇啊,見了老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