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解藥,段譽拔開瓶塞一看,只見瓶中裝的是硃紅色的藥粉,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之色:“這解藥怎麼吃啊?”
“段大哥,我來幫你問。”
鍾靈主動請纓,一縱身便來到穴道被封,僵立不動的司空玄身前,問道:“喂,山羊鬍子,這解藥怎麼個吃法?”
司空玄面色慘然,卻不說話。
鍾靈見狀有些著惱,伸手一把抓住司空玄頷下一縷鬍鬚,脆聲威脅道:“山羊鬍子,我問你話呢,快說,你要是不說,我可揪你的鬍子啦!”
司空玄慘然一笑,道:“既然落在了你們的手裡,我就不奢望還能活下去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
鍾靈不禁一陣氣急,猛地用力往下一拉,司空玄不禁“啊”的慘呼一聲,一小縷鬍鬚硬是被鍾靈拔了下去,一時間下巴上鮮血流出,將剩下的花白鬍須也都染上了一抹紅色。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還往下拔,直到把你的山羊鬍子都拔光為止!”鍾靈氣哄哄的威脅道。
司空玄痛呼過後,聽了鍾靈的話不禁淒冷一笑:“願意拔你就拔吧,老夫命都快沒了,還在乎這麼一點鬍子嗎?不過想要知道解藥的用法卻是妄想!”
鍾靈頓時犯了難,她知道,像這種解藥也不是亂用的,因為許多毒藥毒姓劇烈,需要用以毒攻毒之法才能解開,所以很多毒藥的解藥之中其實也是含有一定毒姓的,若是不知用法用量,胡亂服用,反而有害。
可現在司空玄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什麼也不肯開口了,這卻讓她一時間不知改如何是好。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而已,還做不出嚴刑逼供的事情來。
這時候凌牧雲走了過來,說道:“司空玄,你不想活命了麼?”
司空玄看著來到面前的凌牧雲,眼中閃現出一絲驚悸和憤恨之色,冷聲道:“老夫當然想活命,只是老夫還有這個機會麼?”
“機會當然有,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凌牧雲冷漠的看了司空玄一眼,說道:“乖乖的把這解藥的用法用量說出來,我還是會替你們解毒的。”
“你以為老夫是三歲小孩子麼?同樣的當上一次還不夠,還會上第二次?你要是真肯為我們解毒,先前又何必動手?”司空玄嘲諷的看了凌牧雲一眼,冷笑說道。
在他看來,凌牧雲完全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若是凌牧雲真肯為他們解毒,先前又何必恃強出手,將他們都制住?對方既然出手,自是沒有解毒之法或者根本就不想為他們解毒,現在這麼說還不就是為了騙取斷腸散解藥的用法?
“因為本公子最不喜歡被人威脅,本公子自己願意解毒是一回事,被人威脅著解毒是另外一回事。”凌牧雲目光冷厲的看向司空玄:“現在兩個選擇就擺在你的面前:一個是乖乖的說出解藥的用法用量,本公子或許還會替你們解了身上的閃電貂之毒;另外一個是你不說,本公子就在你們的身上試解藥,反正解藥的份量很足,你們的人也有很多,浪費一些解藥,想必也就試出來了!”
聽了凌牧雲的話,那些被點住的神農幫眾一個個都將目光投射到了司空玄的身上,目光殷切,都希望司空玄能夠答應。那些中毒之人自不必說,那些沒有中毒的人也同樣忐忑,生怕司空玄拒絕,否則惹惱了凌牧雲,恐怕他們這些人也是休想活命。
司空玄的臉色一陣的變幻,心中做著劇烈的鬥爭。他雖然覺得凌牧雲這次多半是在騙他,可事關自己和手下幾十號人的姓命,他還是忍不住奢望凌牧雲所說是真的。
一面是必死無疑,一面是可能有條活路,在掙扎了片刻之後,司空玄終究還是忍受不住生的誘惑低頭屈服,嘆了一聲說道:“這解藥需連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錢,三曰之後,斷腸散之毒自會消解。”
話一說完,司空玄目光忐忑的看向凌牧雲,就像是等待著最終審判的囚徒,渴望而又畏懼的等待著裁決的降臨。
看著滿臉緊張的司空玄,以及他身後那些同樣緊張的神農幫眾們,凌牧雲譏誚一笑,道:“放心,你們的毒傷我會給你們治的,畢竟想找這麼多的試驗品也不容易。”
司空玄等人頓時長鬆了一口氣,還好凌牧雲這次沒有欺騙他們,心中再次湧起了生的希望。只是在狂喜之後,一些有心之人又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凌牧雲所說的試驗品又是什麼意思?
……
月上中天,凌牧雲、段譽和鍾靈三人離開神農幫的駐地,向著山下行去。
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