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腳下的山峰轟然崩塌,他也跟著跌落下去,被無數碎石掩埋。
天上劫雲似有不甘的一陣翻滾,終於開始緩緩消散。
一炷香後,天上劫雲散盡,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蕭紫陽選來渡劫的山峰,被最後一道雷劫深深削去了三分之一高度,剩下三分之二的山體也被炸散的劫雷揭去了一層,只留下一座千溝萬壑,醜陋的光禿石山。
被削去的三分之一山體,整個被震的粉碎,滾落山谷的石頭,大都只有拳頭大小,最大的也比頭顱大不了多少。
山體四周的山谷全都被碎石填滿,而蕭紫陽血肉模糊的殘軀被埋在了數十米厚的碎石下。
失去了蜂皇和蜂王的統治,數萬只紫晶蜂頓時混亂起來,最後,他們分成了數十股,分散到了整個天河宮水府,瘋狂的捕獵,水府中原本生存的妖獸都倒了大黴。
但是,這些妖獸都只是普通妖獸,不但不能讓這些蜂群分泌出紫晶蜂蜜和王漿,來養育新的蜂王。瘋狂的捕獵反而讓它們力量消退,開始退化。
蜂群很快停止了瘋狂的捕獵,紛紛尋找地穴山洞。開始沉眠,等待機會。
經過這一番折騰,這個原本就不大的水府中原本生存的妖獸百不存一,一時間顯得十分荒涼。
時間一天天,一年年的過去。
三百年時光匆匆流逝,原本遭到毀滅打擊的水府妖獸再次繁衍興盛起來。
在三百年前那場劫難中被徹底毀去,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嶙峋岩石的山峰。經過三百年的時光,一些岩石縫隙溝壑中再此積蓄了些泥土,孕育出了片片綠意。總算不再那麼醜陋。
山峰四周,被碎石填滿的山谷中,此時已經被新蓋上了一層腐葉化成的泥土,形成了幾處小小的山間平原。平原上綠草如茵。山花盛開,不時有蝴蝶野蜂飛舞。
一隻地行山鼠正在草原上啃食著草根。也許是因為四周地勢開闊,不見天敵,也許是草根的味道太好了,它吃的似乎十分陶醉,半天都沒有抬頭。
突然,一陣莫名的氣息在草原上掠過,生姓謹慎的地行山鼠刷的一聲直立起來。一雙豆大的圓眼睛四處張望,嘴裡還吊著半根草根。看上去十分滑稽。
它四處張望一會,見確實沒有什麼危險,便又低下頭去,正要接著享用美食,又是一道比剛才更強的氣息從它身邊掠過。
地行山鼠再次抬起頭來,張望片刻後,雖然依然沒有發現任何情況,但它還是決定離開這片食物豐富的草原。
因為這片草原下方不足一尺深的地方就全是石塊,對於地行鼠這種善於土遁的弱小妖獸來說,這裡根本無法發揮它遁地而逃的特長。
地行山鼠一溜小跑,向著附近一座土層厚實的山坡跑去。
“轟隆隆,”它還沒跑兩步,身後一聲巨響,嚇的他屁滾尿流,一溜煙的衝出草原,一頭扎進了旁邊山坡上厚實的土層中。
過了許久,這隻地行山鼠才在半山坡上一處開闊地上,從地下探出頭來,向著山下平原看去。
只見平原中間,不知為何,炸開了一個大坑,坑裡的碎石翻飛出來,將附近數十丈內的草地變成了亂石灘。
地行山鼠看著亂石灘,眨巴眨巴一對小眼睛,它簡單的大腦完全無法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隻地行山鼠的目光完全被突然出現的亂石灘吸引,它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半空中,正懸浮這一個渾身**的男人。
這男人身高近丈,裸露在外的身軀如同鋼澆鐵鑄,長長的髒亂鬚髮將大半臉都遮住。
一股微風吹過,將他鬚髮掀起,露出了冷峻的面容,竟然是三百年前被埋入山石中,不知死活的蕭紫陽。
蕭紫陽盯著腳下禿山看了半響,長長的嘆息一聲,臉上滿是劫後餘生慶幸。
三百年前,蕭紫陽雖然在最後一刻結成道胎,躲過了最後致命的雷劫,但他三尊元神全部被雷劫擊散,只剩下一縷殘魂。若是普通修士,就算凝成道胎,也會神魂消散而亡,
但蕭紫陽的殘魂卻在他識海中那紫色太陽的照射下,始終沒有消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在緩緩恢復。
其實蕭紫陽的**之傷早就恢復了,道胎凝結的也很成功,但他幾乎消散的元神卻讓他沉睡了整整三百年才恢復過來。
感慨和慶幸過後,蕭紫陽身上紫芒一閃,所有汙垢和蓬亂的頭髮鬍鬚四散飛去,只留下一頭寸許長的短髮,他又翻手拿出一套道袍穿上。
穿上衣服,蕭紫陽催動神念向著四面八方籠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