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掃。
兩側是高高的圍牆,長青的藤蔓爬滿了古舊的牆頭,上面斑斑苔蘚痕跡無言地述說著歲月的滄桑,依稀可以看到從牆裡面探出頭來的樹枝,讓人不禁回去猜想高牆後面的景緻。
巷子的盡頭是大宅院前門,鑲嵌著門釘銅環的大門緊緊關閉著,兩尊獅子石像蹲坐在門口左右,獅眸盯著遠道而來的秦雲。
大門上懸掛著匾額,上面“水府”兩個大字證明那位夥計沒有帶錯路。
秦雲走上前去,伸手提起銅環用力拍了幾下。
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秦雲問道:“誰呀?小夥子你有什麼事情嗎?”
秦雲拱手說道:“在下秦雲,來自天城劍宗,奉師尊水婉凝之命來凌陽拜見家主師公,還請老伯代為通報一下!”
“你是大小姐的徒弟?”
白髮老者又驚又喜,連忙拉開大門,一邊還回頭大聲喊道:“有貴客到!”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從裡面湧出了一大群人來,男女老少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愛屋及烏的關係,水家人對秦雲的歡迎和熱情讓他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被簇擁著引領到了正廳大堂裡坐下,各色茶水點心流水般地送上。
十幾名男女僕從圍繞著秦雲殷勤服侍,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過了片刻,從裡面出來了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
領頭的是位氣度雍容的老太太,她身穿金絲雲紋長裙,手裡握著龍頭柺杖,見到秦雲就笑容可掬地誇道:“你是我女兒的徒弟?不錯,不錯!”
秦雲倒是沒有想到自家師傅的孃親居然如此老邁,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上前單膝跪地,行大禮問候道:“徒孫秦雲,拜見奶奶!”
“快起來,快起來說話!”老太太伸手扶住秦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那女兒在劍宗還好嗎?最近都沒有捎信過來,也不說你要來,真是的!”
雖然是埋怨的口氣,但是完全聽得出她對水婉凝的寵溺。
寒暄了幾句,接著老太太又為秦雲介紹旁邊的人,這位是伯母,這位是舅媽,這位大姨娘,這位是二姨娘,這位是堂姐、這位是表妹還有眾多的叔伯兄弟沒回來,秦雲已經是行禮行得腰痠、說話說得口乾!
只是讓秦雲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水勝男並不在裡面,照理說她比自己先回家。
好不容易介紹完畢之後,秦雲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奉上。
這其中有水婉凝託他送的丹藥符籙,以及兩封家書,另外還有他自己剛在九州商行裡購買的海外奇珍。
老太太極為開心,還一個勁地說秦雲實在太破費了。
重新落座之後,老太太特意將秦雲安排到了自己的身旁。
她拉著秦雲的手聊了很多事,絮絮叨叨地說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旁邊的姨娘舅母等親眷不時插上幾句話,簡直是將初來咋到的秦雲當成了自己家裡人。
老太太也沒有忘記詢問秦雲的家世,秦雲簡單地說了一下,反倒是讓老太太聽著紅了眼圈,疼惜秦雲孤苦伶仃。
秦雲自小在山村裡長大,和爺爺秦揚相依為命,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類似大家庭的溫馨,心裡自然是非常溫暖。
至於千潮秦家,那裡只有赤裸裸的利益爭鬥,親兄弟都能變成仇人,從來都沒有過和睦的氣氛。
正在聊天的時候,從外面又進來了十來個人。
水家的家主、水婉凝的父親水明棟回來了!
在老太太的介紹下,秦雲再次上前行禮:“徒孫秦雲,拜見師公!”
水明棟見到秦雲很是驚訝,想了想問道:“你是婉凝的徒兒?我在城守府見過你,你是和徐敬業一起來的那個劍宗弟子!”
秦雲記得在城守府前面來迎接徐敬業的有一大群人,只不過當時他並不知道水明棟也在其中,於是點點頭答道:“是的,我是在路上遇到徐大人,和徐大人很是投緣,所以才一路同行來到凌陽。”
水明棟看上去比老太太要年輕不少,相貌堂堂魁梧高大,濃眉朗目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頭部太陽穴鼓起明顯是煉氣武者。
聽到秦雲的話,他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似乎有些頭疼煩惱。
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立刻喝斥道:“你懂不懂事啊?那徐敬業是來對付我們凌陽七大家的,你是婉凝姑姑的徒弟,你不幫我們倒還算了,居然去幫徐敬業,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