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因告知李靖,也讓李靖做個明白鬼?”
“此事須怪不得殿下,”楊廣未曾開口,那黑衣老僧先答道,“貧僧安伽陀,日前曾受當今陛下召見,入宮為陛下解夢。陛下對貧僧道他夜間夢遊大興城頭,見城上生一棵李樹,樹下有一面目模糊的青衣人長身而立,口中反覆吟唱‘楊花落、李花開’之句。貧僧一番推算之後,斷定此夢當主有李姓之人代楊氏而王天下。樹下之人著青衣而立,又合成一個‘靖’字,豈不正好應在你李靖的身上?”
李靖聽得目瞪口呆,他實在不知是哪裡出了岔子,那後世有名的讖語“桃李章”竟莫名其妙地生出變化,而後穩穩地安到了自己的頭上。想到此事的後果,他不由地在心中哀嘆:“難道我再次轉生,仍免不了和皇帝幹架的命運麼?”
第三百二十九章第二元神
眾人環衛之下的楊廣望著聽了安伽陀之言後沉默半晌的李靖,嘆息一聲道:“李靖,虎雛營數百少年俊傑,本王最看重的便是你和成都二人,本打算好生栽培你們一番。孰料上天向父皇示警,而經過安師推算,你正是將顛覆我大隋江山的應夢之人。為了社稷安危,本王也只有犧牲你了。來人!”
隨著楊廣的一聲召喚,一名王府侍衛裝束的男子雙手捧一朱漆托盤走上前來。
楊廣指著托盤上的一個嵌金玉盞道:“這是一盞皇家秘製的毒酒,可以使人毫無痛苦的死去。只要你在本王面前自盡,本王可以保證此事到你身上為止。”
“好一個賢名仁德的晉王殿下!”李靖啞然失笑,搖頭道:“你言下之意,是否說我若是反抗,我那舅父將受到株連?”
楊廣卻不回答,只是將手一擺,那侍衛捧著托盤走到李靖身邊。
李靖伸手將那玉盞擎在手中,低頭看看那一盞澄澈清冽卻微微打著旋的酒液,臉上忽地現出若有所悟的神色,抬頭再看向楊廣道:“殿下,李靖還有一個問題請教?”
見李靖拿起玉盞,楊廣似乎放下心來,道:“什麼問題?你說。”
李靖手腕一轉,將那一盞酒液一滴不剩地傾在地上,語氣冷厲,一字一頓地道:“我想知道,你楊家何來這種能夠銷蝕真靈、令人萬劫不復的曠世奇毒?”
“動手!”楊廣臉上陡然變色,他身邊的安伽陀更喧賓奪主地搶先下令。
聽到安伽陀喝聲,四周高牆上應為楊廣所屬的甲士竟然從令而行。同時射出扣在弦上的箭矢。
霎時間漫空盡是刺耳的破風激嘯,密如雨點的箭矢從四面八方向著院子當中的李靖攢射而至。
李靖身邊尚有為他引路和奉酒的兩個王府侍衛。但發箭之人顯然毫無顧忌,漫空箭雨將兩人亦籠罩其中。
李靖冷哼一聲。信手拋掉玉盞,右掌掌心向下輕輕一按,一道土黃色光芒由掌心發出沒入地下。整個院子的地面上忽地生出巨大的引力。所有的箭矢受這股力量牽引,登時折向下落,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只有李靖身週三尺之地支箭皆無,留出一小片圓形的空地。
至於那兩名侍衛就受足了池魚之殃,每人身上都插了十幾只箭矢倒在地上。
楊廣大怒喝道:“好小賊,身負異術卻秘不示人。正見得你心懷不軌!左右,速與本王誅此妖人!”
圍牆上的甲士得令後再次張弓。
李靖右掌向上一翻,掌心上現出一顆只有核桃大小、絲絲銀白電光纏繞的雷球。隨著他掌心微微一吐,那顆雷球“蓬”的爆開,化作無數條細如髮絲的銀白電芒向四方亂竄,纏在周圍高牆上那些甲士的身上。
被電芒纏身的甲士們一陣亂抖,一個個全身冒煙、焦頭爛額地從牆上栽下來。
李靖收回右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向著楊廣悠然道:“殿下。現在我們是否可以討論一下先前的問題了?那毒酒絕非尋常之物,你……”
他的話尚未說完,身後那兩個倒地的侍衛陡得帶著一身箭矢竄了起來,手中各自持了一柄白森森的骨質短劍。無聲無息地刺向李靖的後背。
與此同時,楊廣身邊的安迦陀從袖中取出一個黃紙剪成的小人兒,一把將這小人兒的四肢撕扯下來。
在那兩個侍衛出手之時。李靖便已察覺,正要施法應對。忽地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循著心中的感應向安迦陀望去,看到對方手中的四肢全無的紙人時。臉上變色喝道:“你竟是巫教中人!”
此刻後面兩個侍衛的骨劍已經堪堪觸及李靖後心的衣服。
千鈞一髮之際,李靖頭頂驀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