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來護兒雖也是當世名將、一方大員,但無論出身還是官爵都無法與李淵相較,正要帶人到街口處排隊,作為他的使者,秦瓊還要依足規矩到街口處排隊。
秦瓊吩咐手下的軍卒看好車輛,正要過去排隊時,忽見從越國公府旁邊的一條巷子裡走出一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鬟。
小丫鬟站在巷口張望一陣,目光落在了身形雄偉、儀表非俗的秦瓊身上時,臉上現出欣喜的笑容,輕移蓮步小跑了過來,向著秦瓊施了一禮,俏生生地問道:“這位官長可是姓秦,從山東而來?”
秦瓊心中一動,想到師尊昨夜的話,忙含笑答道:“某正是山東秦瓊。”
“果然是秦爺,”小丫鬟很是高興地笑道。“婢子已經奉命在此等候多時,請秦爺帶著你們的壽禮隨婢子來。”
李靖招呼了手下。趕著車輛隨著小丫鬟進了那巷子。巷子的兩側都是高牆,只有最裡面有一個小門。當然。所謂的“小門”是相對恢弘寬闊的正門而言,實際上這小門也足以容車馬進出。
小丫鬟領著李靖一行人趕車進門,沿著青磚砌成的寬敞甬道穿過幾道門戶,到了一個獨立的雅緻院落。
“紅拂姑娘,山東的秦爺到了。”小丫鬟向著廊下稟道。
在廊簷下站著一個穿一身素雅宮裝,懷抱一柄紅絲拂塵,氣質如空谷幽蘭的絕美女子,卻正是已經長大的張出塵。
“你便是李靖的弟子秦瓊?”張出塵的聲音清冷,但是在提到“李靖”二字時不自覺地發生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秦瓊直覺這廊下的女子美則美矣。卻是個極為危險可怕的人物,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頭。聽到對方發問,忙回覆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
張出塵道:“妾姓張氏,人稱紅拂。少年時曾與尊師相識,一別十年,卻不知他近來安好?”
秦瓊微覺驚訝,這紅拂女既是師尊舊識,又是師尊安排照應自己的。怎的不知師尊就在京師?當即如實答道:“師尊此刻便在京師,昨夜秦某還曾在天然居與他相見。”
“他來了京師?”張出塵先是一喜。昨日她收到師祖鍾離權的飛劍傳書,說是今日來送壽禮的人中有李靖前些年在江湖上收得一個弟子秦瓊,要自己代為照應一二。卻沒想到李靖本人亦到了京師。
轉念之間,她心中又有些黯然:“他既然來了,卻只託師祖傳話而不來見我。可見半點也不曾將我放在心上。”
她又想到以前師祖有意無意說起李靖前世乃天界一方之雄,不管背景還是自身實力都硬得無可再硬。而且早已有妻有妾、有兒有女,只怕自己少年時悄然種在對方身上的一縷情絲終究難有結果。
想到此處。張出塵心情愈發失落,隨意吩咐了府中的一名管事收下秦瓊送來的壽禮並登記在冊,便又讓人將其送出了越國公府。
華燈初上,越國公府仍是訪客不絕,笑語喧譁,不絕於耳。張出塵身處其間,想到自己的心事,愈發感覺冷落淒寒。
“不見他一面,我終是不能心安。”徘徊良久,張出塵終於做出決定。她本事襟懷磊落的奇女子,心中既已有了決斷,便即刻付諸行動。
十年來受鍾離權悉心教導,本人又是難得的良才美質,張出塵的劍術已經突破到煉劍成丸的境界。當下將櫻唇微啟,噴出鍾離權所贈雙劍之一“聚螢劍”所化的劍丸,在空中幻成一絲細如毫髮的白光。她將嬌軀一縱,附在這道劍光之上,一閃之間便已消失在茫茫天際。
瞬息之間,張出塵已到了城外的天然居。她知道各地所有的天然居中都有一個院子是專為李靖這幕後東主而設,從不招待外客,所以駕馭劍光直接落在那院子裡。
她雙足剛剛落地,便看到一扇房門被拉開,李靖悠然踱出,站在廊簷下微笑道:“丫頭,好久不見了。”
聽到對方仍用當年那曾令自己惱恨的稱呼來喚自己,張出塵心中湧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她一雙俏目盯在李靖的身上,似嗔似怨地道:“若我不來,你是否就一直不去見我?”
李靖苦笑,伸手虛引請張出塵一起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如今正是寒意料峭,但以他們二人的修為自然不用擔心著涼。
“丫頭,我李靖並非木雕泥塑,你的心意,我自然知曉。只是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已經……”
“你以為我想要什麼?”李靖剛剛斟酌著開口,張出塵便出言截斷了他,“你若是以為我想如你前世的妻妾一般嫁入你家門,從此安分守己地做你的賢內助,那卻是看錯了我張出塵。我張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