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截,弓弦也從中斷裂。殘弓在巨大彈力的作用下從圍觀眾人的頭上飛了出去,隨即便聽到人群外傳來幾聲哎呀慘叫,卻不知是哪個倒黴鬼被砸到。
雄闊海臉如死灰,他本人雖開得此弓,卻決不能想秦瓊和這年輕人一般將其當做玩物隨意扯弄。想到自己還以為可以憑著一身武藝在京城技壓八方豪傑,蓋過宇文成都,現在看來簡直如同井底之蛙般可笑。羞憤之下,他也不和這年輕人糾纏。更沒臉再和秦瓊說話,將頭一低擠出人群大步離開。
秦瓊此時卻對那年輕人有些不滿,感覺此人武藝雖高,行事卻太過咄咄逼人,以至於生生將雄闊海逼走。他也懶得和那年輕人搭訕,轉身招呼了王伯當和柴紹等人便要離開。
“前面那背鐧的漢子請等一等!”
剛走出幾步,身後卻傳來那年輕人的叫聲。
秦瓊等人停步,回頭看時,見年輕人已快步跑到近前。滿臉喜色地向秦瓊抱拳道:“冒昧問一句,這位可是山東好漢秦叔寶?”
秦瓊有些驚訝地點頭:“正是秦某,不知你……”
那年輕人當即推金山倒玉柱向著秦瓊拜倒,口稱:“小弟尉遲恭拜見師兄!”
秦瓊有些手足無措。愣了一下才急忙伸手相攙,問道:“這位小兄弟何以如此?”
這尉遲恭起身後笑道:“師兄勿要奇怪,咱們的師尊收你在前。收我在後。在教導小弟武藝時,總是那你做樣子來要求小弟。是以小弟知道師兄,師兄卻不知道小弟。”
在說話的同時。他忽地豎起右手的一根食指,在胸前方寸之地擺了兩個架勢。
秦瓊見他擺出的都是師尊傳授自己槍法中的獨門殺招,心中再無懷疑,抱拳道:“果然是師尊門下,尉遲師弟,愚兄失禮了。”
兩人見禮已畢,秦瓊又將同來的五人為尉遲恭做了引見。
柴紹提議大家同到前面不遠處的酒樓裡暢飲三杯,以祝賀秦瓊和尉遲恭兄弟相逢。
眾人齊聲叫好,一起到了酒樓上,柴紹憑著大把金錢開道,硬是在早已爆滿的酒樓里弄到一間包廂。
等豐盛的酒菜擺好,大家一起舉杯暢飲,氣氛很是熱鬧。
酒過三巡之後,秦瓊忽地將酒杯一放,臉色亦微微一沉,向著正與齊國遠和李如珪說笑的尉遲恭道:“師弟,既然你我份屬同門,有句話愚兄卻是不吐不快。今日在長街之上,你因何那般羞辱賣弓之人。須知師尊傳授你我這身武藝,卻不是要我們在人前爭強好勝的!”
“師兄息怒,小弟有下情回稟。”尉遲恭卻不著急,仍笑嘻嘻地道,“小弟之所以給那賣弓的漢子難堪,實在是為了救他一命。師兄有所不知,小弟在路邊聽人說,這漢子在賣弓之時,還揚言要會一會天寶將軍宇文成都。師兄請想,那宇文成都是受皇命鎮守京師的大將,若是這漢子不知好歹地撞了上去,哪還能留下性命?小弟想著我出手他只是丟臉,宇文成都出手他卻會丟命,兩害相權,只有先取其輕了。”
秦瓊雖知他這話不盡不實,但想到雄闊海身份確實尷尬,若是撞上宇文成都,倒真有性命之憂,不管師弟是有心還是無意,總算做了一件好事,當下也就揭過此事不再追究。
眾人在酒樓中一邊吃喝一邊說笑,一頓飯足足用了兩三個時辰,等到付了帳出來後,街上已是華燈初上。他們也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沿著街道信步而行,一路觀賞花燈倒也心曠神怡。
正在走走停停的看著,秦瓊忽地聽到街邊傳來一陣悲切的啼哭之聲。他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婦人跌坐的路旁哀哀切切的痛苦,旁邊的行人只是遠遠地看著,卻沒有人上前解勸。
尉遲恭也看到這一幕,湊到秦瓊身邊道:“師兄,那老婦人不知何事悲苦,我們是否要上前問一問?”
秦瓊點頭,帶著一班兄弟走到老婦人身邊,俯下身來詢問緣由。
老婦人見秦瓊等人衣著相貌俱非凡俗之輩,心中存了萬一之念,忙向自己的遭遇哭訴一遍,拜求秦瓊等人做主。
聽了老婦人之言,饒是秦瓊性情謙和穩重,也被氣得雙拳緊握,怒火縈懷。
原來這老婦人夫家姓王,便是京城人氏,孀居十餘年,身邊只守著一個愛女婉兒度日。今日因帶了女兒出來觀賞花燈,不合被當朝權臣宇文述的幼子宇文惠及看到,先是湊到近前瘋言瘋語的挑逗了婉兒一番,後來更唆使惡奴將婉兒搶回府去。
這是旁邊有一個膽大的路人道:“這幾位爺看來並非京城人氏,所以不知宇文公子的厲害。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