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皆是好酒之人,看到李全得到李靖吩咐後精心備辦的美酒佳餚,不覺食指大動,入席開懷暢飲。
酒至中途,門外忽又家人來報,說是楊玄感公子前來拜訪。
“公子當速速出迎,”李靖尚未開口,鐵柺李已端著酒杯哈哈笑道,在人前他們自然不能稱呼李靖為“天王”,便改稱“公子”以掩人耳目,“若老漢算得不差,那位楊公子當是帶了一樁好事前來!”
李靖如今的修為雖不足以用來卜算過去未來,但心念轉動之間,也已猜到幾分,也笑道:“這該算是正瞌睡時便有人送來枕頭。三位且在此稍候,李靖失陪片刻。”說罷便起身出去。
來到府門前,卻見仍是楊玄感、楊積善、張出塵三人在前,十餘名隨從牽馬站在稍遠處。
李靖上前見禮後笑問道:“玄感兄今日前來,莫不是又要扯著小弟去遊獵?”
楊玄感搖頭笑道:“藥師休要取笑為兄,上次的事情為兄至今心有餘悸。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為兄哪裡還敢提‘遊獵’二字?”
玩笑之後,李靖將楊玄感一行人讓到府中。楊玄感的一眾隨從自然有李府下人招待,李靖只引著楊玄感、楊積善及張出塵三人往後面的花廳走去,並在途中交代了自己有三位忘年之交的友人已在那裡,要給楊玄感引見一番。
第三百二十一章淵源,入門
到了花廳之內時,張果他們仍在自顧暢飲,旁若無人。
楊玄感年紀雖少,但自幼受其父庭訓,眼光不俗,城府頗深,見此情景亦絲毫不以為忤,轉向身邊的李靖笑道:“這三位先生各具奇相,一看便知非是凡夫俗子,藥師如何結交了此等人物?”
李靖心中暗贊,隨即為雙方做了引見。
張果、鐵柺李和鍾離權雖都長年遊戲風塵,卻總是隱藏身份,名聲不顯,故此楊玄感等人也不知他們的身份。
彼此見禮之後,李靖命人撤去殘席,重新整治酒宴。眾人入席後,聰慧又有修行根底的張出塵也看出張果三人的不凡之處,很是乖巧地盡了侍女的本分,站在一旁為眾人斟酒佈菜。
再飲數杯之後,李靖問起楊玄感此次的來歷。
楊玄感笑道:“愚兄此來,乃有一事預先知會藥師,需要你早做準備,以免事到臨頭措手不及。”
李靖訝然道:“卻不知玄感兄所指何事?”
楊玄感道:“藥師已蒙陛下欽點,徵入驍果軍虎雛營服役,不日朝廷公文便將下達。藥師不妨先收拾好應用之物,文書到時便要立即出發。此次愚兄與積善亦在應徵之列,到時大家便是袍澤手足,正好相互照應。”
李靖雖然對楊玄感的來意已有猜測,卻未想到他竟是送給自己如此一份大禮。驍果軍乃是當今天子楊堅在開皇三年合兵驍衛與果毅軍而組建的一隻強兵,並將之作為護衛禁宮的御林軍。軍中所有士卒皆是特選的精銳悍勇之士,每一個戰士都配備了良駒、騎槍、橫刀、弓箭和明光鎧。無論是裝備之精良還是戰力只強悍。驍果軍素來都甲於天下。
而虎雛營則是驍果軍中的一個編制,營中只徵收朝中勳臣貴戚的少年子弟。為的自然是在這支天下稱冠的雄兵中培養人才以供朝廷將來選用。一進虎雛營,幾乎註定了前途是一片光明。故此每年滿朝文武都擠破腦袋地想將自家孩兒送入虎雛營服役。只是歷年來虎雛營徵兵的名額有限,人選又都是由天子楊堅御筆欽點,註定了大多數人不能如願。
李靖此世雖出身官宦世家,但父母早亡,家道實已中落。雖然有一個舅父韓擒虎在朝為官並深受楊堅器重,但畢竟隔了一層關係。若論資格,怎都輪不到他被選入虎雛營,如今居然在應徵之列,不用問定是楊玄感從中出了大力。
因為剛剛確定了進入朝堂發展的方略。李靖便也未忸怩作態地推三阻四,只是舉杯敬了楊玄感一杯酒,暗自將這份人情記在了心上。
此時張果等三人已是酒足飯飽,鍾離權忽地向著張出塵笑道:“那丫頭,今日貧道等生受了你的侍候,也不能教你白白的辛苦一場。若貧道看得不錯,你走的該是劍修之道,卻不知你師傅是哪一位?”
李靖想起未來那為以劍術稱絕的純陽仙人呂洞賓還是鍾離權的弟子,則鍾離權的劍術自是可想而知。張出塵便是從他這裡學到一招半式,那也是了不起的機緣,於是悄悄地向張出塵打個手勢。
張出塵看到李靖的手勢,登時心領神會。恭謹答道:“啟稟道長,晚輩恩師亦是道門中人,道號上清下寧。”
鍾離權忽地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