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元兇睛一瞪,望著李靖便要發作。
李靖卻已將第二支震天箭扣在弦上,彎弓開如滿月,箭簇閃如寒星,遙遙指向馬元,淡淡一笑道:“馬道友,鬥惡蛟人人有份。這金蛟剪的歸屬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但那落寶金錢可是在下之物,你就這麼伸手即拿。吃相是否難看了一些?”
“大家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四海龍王見方才還並肩戰鬥的夥伴轉眼之間竟有火併之勢,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兩邊人這麼一鬧,那焦青卻趁著這機會施展水遁之術逃之夭夭。臨走之前。他怨毒無比地看了幾可稱罪魁禍首的李靖一眼,心中發誓日後必來報仇。而三足金蟾也已老實不客氣地將金錢和金剪銜在口中,一竄一跳地回到李靖身邊,將兩件寶物放在他的腳邊,很是得意地“咕呱”連叫數聲。
聽了李靖語中濃重的譏諷和不屑之意,碧霄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要說對金蛟剪這件威力奇大的殺伐至寶,她心中確實存了幾分念想。四海龍王那邊倒還好說,諒他們也不敢與自己爭這件寶物,而李靖則有些麻煩。一來此戰中他出力甚大。雙蛟所化的金蛟剪更是被他用那古怪的金錢法寶降服,二來對方的身份背景都不遜於自己,要想他將此寶讓出。自己不僅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更要欠下一個不小的人情。誰知還未等她開口提出此時,馬元那蠢貨竟已出手強奪,甚至想將人家的金錢法寶一併吞了。如此一來,她卻萬萬不能再開口索要金蛟剪了。否則,豈不讓人人都會將她當做和馬元一樣的見利忘義之徒?
“馬元。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沒得丟盡了我們截教的麵皮!你馬上滾回自己的‘洞’府閉關十年面壁思過。早一天出來,休怪我代師尊清理‘門’戶!”無言以對李靖的碧霄將滿腔的怒火都瀉到馬元的身上,語調冷得幾乎要凝成冰霜。
馬元見碧霄動了真怒,聽她甚至說出“清理‘門’戶”四字,心中‘激’靈靈打了冷戰,登時將所有的貪‘欲’強行壓下,垂首躬身連連請罪道:“小弟一時糊塗,還請師姐千萬寬宥。小弟這便去面壁思過,不到十年時光,絕不踏出‘洞’府一步!”說罷向眾人拱了拱手,垂頭喪氣地借水遁走了。
碧霄轉向李靖,張了張嘴終究沒拉得下臉提金蛟剪的話頭,只得將蓮足一跺道:“今日之事是我師弟的不對,還請道友不要介懷。此間事情已了,我們另外還有些事務需要料理,這便向諸位告辭了!”說罷扯了因為馬元的行為而面有慚‘色’的石磯,同樣借水遁離去。
“四位兄長,你們看此寶該如何處置?”李靖招手將地上的落寶金錢和金蛟剪都納入掌中,落寶金錢自然是收回百寶囊中,金蛟剪卻託在掌心,轉而徵求四海龍王的意見。
四海龍王都是眉眼通透之輩,順水人情自然會做。敖光連連擺手道:“賢弟說的哪裡話來?此寶既然是被你收服,那便是與你有緣。愚兄等一致認為,這金蛟剪毫無以為應該歸你所有!”
“這教小弟如何好意思……”李靖口中說著,卻自然而然地將金蛟剪納入百寶囊中,絕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意思。
經此一役,敖光在瞭解李靖背景之外又見識了李靖真正實力,結納之心愈發熾烈,殷勤地請李靖回龍宮做客。李靖略一沉‘吟’便答應下來。五人一起往水晶宮而去。
五人離去不久,便在這片戰場不遠處的一片海水發出一陣‘波’動,憑空現出兩位與碧霄相貌相似,年歲卻大了一點的‘女’子。
其中的一個‘女’子向另一個‘女’子嫣然笑道:“大姐,小妹這次怕是要氣悶好久呢?不過這也難怪,錯失了金蛟剪這樣的異寶,連我這一旁看著都有些惋惜呢?”
另一‘女’子亦笑道:“受些挫折對小妹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至於那件法寶,我等修道之人求得是大道長生,執‘迷’於對這些外物本就不該。若真有外魔來犯,憑咱們的‘‘混’元金斗’已足以護身,又何必另作他求?”
兩‘女’說了幾句,便一起施展水遁之術,向著碧霄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
李靖隨四海龍王回了水晶宮後,提出在方才的戰鬥中略有微傷,求了一間靜室閉關調養。
在靜室之內,他先將金蛟剪拿出來略作祭煉,等確定焦珩和焦瀝夫‘婦’的靈智已完全消散,才放心地將它重新收起,而後從袖中掏出三足金蟾放在面前,苦笑道:“小金,這次還要辛苦你了。”
金蟾“咕呱”叫了一聲,一團蘊含著難以言說的詭異奇臭的金‘色’光雲從口中噴出,霎時將李靖整個人籠罩其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