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面叛軍大營的情形。因為叛軍的大營安在一片平坦之地,焦青灌下的大水在片刻之後便分流向四面八方。但就是這片刻之功,也令得叛軍將士死傷慘重。
知道此刻是破敵的最佳時機,李靖不再耽擱,借遁法急速返回落雁關中。因為城外的巨大變故,商軍眾將都已聚集到帥府來等候李靖做出指示。李靖當即調兵遣將,派出丁策、陳奇、鄭倫分別率一支人馬出關,分三路去收拾殘局。
遭受了這場飛來橫禍的叛軍本已死傷無數,被大水衝散的亦是不計其數,等水退了之後自知己方必敗而逃亡的又是不少。如今留在因受雪嶺四聖庇護而躲過一劫的袁朗身邊的叛軍已十不存一,如何能夠抵擋士氣如虹的三路商軍。他們甚至不曾接戰,遠遠地望見商軍來攻便已倉皇而逃。
三路人馬當先銜尾追擊,李靖親率大軍隨後接應,將叛軍殘兵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所有先前被叛軍佔據的城池一座接一座地收復回來。
袁朗一直逃回了老窩朔州,發動剩餘的所有人馬死守城池。守著這座袁氏家族經營了數代、地險糧足又頗得人心的城池,袁朗還是很有幾分底氣的。只盼著敵軍攻城不下,曠日持久之下糧餉供應難以為繼,便只有撤軍一途。到時自己依然是割據一方的諸侯。
豈知李靖在分派大軍將城池團團圍住後,悍然動用了壓箱底的攻城利器——鄔文化。袁朗自認為堅若銅牆的朔州在鄔文化五千斤重的飛錘之下便如薄紙般脆弱。鄔文化繞城奔行一週,向著四面的城牆揮出十二錘,輕輕鬆鬆地轟出十二處比城門還要寬敞的缺口。早已蓄勢以待的商軍由缺口蜂擁而入,轉眼之間城池便已易手。
走投無路的袁朗在府中殺盡妻兒後自盡身亡。雪嶺四聖卻沒有興趣為袁朗陪葬,早在城破之前便已棄了袁朗借遁法而走。他們在走時還留了一招後手,帶走了袁朗的幼子袁福通。
自出兵之日至攻陷朔州,前後用時不足一年,北方的這場亂事便在李靖的手中徹底平息。李靖請旨班師,朝中傳回的旨意卻說北方初定,為防邊境有失,要李靖率大軍暫時駐紮此地。
李靖在北方一留便是兩年,便在這一年的二月,帝乙駕崩,太子殷受繼位,是為紂王。
新君繼位,自不免大封文武,有平定北方大功的李靖自然亦在受封之列。他很快便接到紂王的聖旨,稱掃北大元帥功高蓋世,封爵護國侯,劃出大商東北方的重鎮陳塘關方圓四百里之地相賜,準其世襲罔替為一方諸侯。
接了聖旨後,李靖搖頭失笑,遙望朝歌方向忖道:“你這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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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入主陳塘關
等李靖接了聖旨,那傳旨的奉御官陪笑道:“恭喜李侯爺高升,陛下另有旨意,著侯爺儘管交割兵符印信,讓這十幾萬大軍儘快班師回朝。軍中的其他諸位將軍也要隨大軍一起回朝歌,屆時陛下另有封賞。”
李靖目中微微閃過一絲冷色,面上依然含笑道:“那是自然,有勞貴使暫到偏帳歇息,待我將大軍將士的名冊並輜重糧餉的賬目整理清楚,連同兵符印信一柄交還。”
那奉御官還要再說什麼時,忽地見到李靖帳下眾將個個面有怒色,心中不覺微微一寒,話到嘴邊又轉了個意思:“那是自然,侯爺儘管慢慢整理,下官不著急,不著急。”
李靖點頭,讓人請奉御官下去好生招待。
那奉御官出帳之後,年歲最幼又是李靖徒弟的辛環第一個跳了起來,大叫道:“師父,那新君處事好生不公!徒兒聽說原來與師父品級相同的黃飛虎已被加封為鎮國武成王。若論戰功,黃飛虎如何能與師父相比!憑甚他貴為王爵,在朝中坐享尊榮,師父卻要去那偏遠的陳塘關?”
一旁的鄭倫憤然冷笑道:“憑甚?自然憑的是他妹妹是新君的西宮娘娘!”
“住口!”李靖變色怒喝,“飛虎兄與我少年相交,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豈是會憑藉裙帶關係鑽營的小人?至於大王的意思,更不是你我為臣者可以置喙評論的!”
眾將素來敬畏李靖。見他發怒,都不敢再說,只是臉上的憤憤不平之色總是難掩。其中李靖的四個弟子方弼、方相、鄔文化、辛環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齊聲道:“既然師父要走,我們這官兒做不做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們願意隨師父一起去陳塘關!”
“正是,正是!”陳奇和鄭倫都笑了起來,同聲道,“我們二人也願追隨元帥!”
丁策、郭宸、董忠亦向李靖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