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怎地宋伯伯如此恭敬?”
姜子牙笑道:“賢妻的孃家也離朝歌不遠,難道就不曾聽說過李靖之名?”
“李靖……”馬氏下意識地念了一遍這似乎非常熟悉的姓名,而後雙目瞪的老大,失聲尖叫道,“護國侯!”
“休要大驚小怪,噤聲!”見李靖和宋異人都被妻子這一聲尖叫引得轉過頭來,姜子牙大為尷尬,低聲呵斥道。
馬氏怎都未料到自己這看來百無一用的相公居然有這麼一個煊赫的朋友,雖被他呵斥一聲,卻不敢還嘴。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倒令姜子牙頗有一種“夫綱大振”的成就感。
李靖笑道:“我此次是已姜道兄故人身份前來。大家只當我是李靖,卻不要管什麼護國侯的身份。宋員外。時日已近正午,我厚著臉皮向你討一頓酒食如何?”
宋異人慌忙道:“侯爺說得哪裡話來?能請到侯爺作客,此乃草民之幸,我這便命人準備酒宴!”
姜子牙在一旁道:“兄長,李賢弟不欲被閒人知曉身份,所以在酒宴最好設在一個僻靜之所。”
宋異人笑道:“愚兄省得,我那後花園景緻頗佳,平日又少有人去,我便讓人將酒宴設在園中的牡丹亭裡。”
宋異人家大業大。整治一桌筵席自是輕而易舉,片刻之間酒食齊備。他殷勤地請李靖到牡丹亭入席,自己和姜子牙作陪,因為要回避閒人,馬氏便自告奮勇在席間為三人把盞。
落座之後,姜子牙環顧這花園中的景緻,臉上現出驚異之色,向宋異人笑道:“小弟來了多日,卻不知兄長府上還有如此一塊風水寶地。兄長你看前面那一邊空地。若能起上五間樓,必定聚福納祿,可保兄長後代得三十六條玉帶,金帶更有一升芝麻之術。”
宋異人訝然道:“賢弟也通風水之學?”
李靖在一旁笑道:“宋員外雖與姜道兄為結義弟兄。怕是也不清楚他的底細。姜道兄為道門正宗闡教二代門人,玉虛元始天尊親傳弟子,在東崑崙山上修道四十載。什麼呼風喚雨、移山倒海皆不在話下,堪輿風水此等小術自不值一提。”
聽李靖如此推崇姜子牙。宋異人固然對姜子牙另眼相看,馬氏更是雙目放光。想到自己相公原來是一個神仙,難怪不通凡俗中的這些事務。
姜子牙臉上微微一紅,向著李靖苦笑道:“賢弟此言,羞殺愚兄。想愚兄四十年苦修,卻連築基之境都未突破,而賢弟年歲尚不足四十,如今的修為卻是高深莫測,愚兄實是望塵莫及了。”
宋異人和馬氏不通修行之道,在一旁聽得似懂非通。
宋異人對姜子牙道:“既然賢弟說到此事,愚兄卻也不必隱瞞。愚兄倒不懂風水之術,只是覺得這片空地閒著可惜,也曾讓人建造房屋樓閣。只是說也奇怪,每一次都是剛剛造好便無端發生火災,造一次燒一次,七八次下來,人們都傳說此地不祥,愚兄便也淡了造樓的心思。”
姜子牙聽說如此古怪之事,當即默默掐指一算,卻是算出此事當時幾個妖魅作祟,只是憑他的修為,卻沒辦法尋到妖魅根腳來歷,正想建議讓宋異人重新建樓,將那妖魅引出來以便自己下手鎮壓。
“原來如此,”正向著那片空地望了的李靖先他一步開口。他從座位上起身,來到牡丹亭的邊上,忽地變色怒喝道,“幾個妖孽膽敢屢次作怪,還不速速現形!”
喝罷便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向著空地指了一指,一道微光從指端射出,沒入地面之下。
而後那一片土地陡得如水面的波濤一般一陣起伏翻騰,隨即便聽到一陣淒厲尖嘯,又見有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華破土而出,在空中攪起一陣狂風,風中還夾著團團火光,徑向牡丹亭中呼嘯而來。
“鬼呀!”馬氏駭得魂飛天外,撒手扔了酒壺便要逃跑。
姜子牙一把將她拉住,喝道:“慌什麼,有為夫的在此,區區妖魅如何傷得了你?”
馬氏尚是首次見到自家相公展現出這般大丈夫的膽魄豪氣,一時間愣在當場,卻也忘記了害怕。
而宋異人到底見過些場面,知道有李靖和姜子牙在此定無大礙,雖然臉色有些發白,卻還能安坐在座位之上。
李靖望空喝道:“妖孽既已現形,怎地還敢撒野,速速落下!”
手指向上空一指,晴天裡“轟”得響起一聲炸雷,一道白熾雷光從空中落下,如一柄利劍般狠狠劈入那團狂風之中。
狂風之中傳出幾聲哀嚎,五道光華從空中跌落,在地上一滾化作五個臉分五色、巨口獠牙的人形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