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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鐸不信邪地猛念法訣,那條太白精氣一個盤旋緊緊箍在柱身之上繼續切割。
“還不死心麼?”李靖嗤笑一聲,雙手變幻法訣。那八根柱子表面分佈的圓孔之中忽地同時噴出騰騰烈焰。這火焰卻非凡火,而是李靖以離相火屬法訣溝通接引的地肺真火。
“八相玄通妙法”可御使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八種自然之力,這八種力量單獨運用本就有無窮妙用,疊加使用則威力更大。“八相玄通妙法”中載有一篇八相同施的陣法秘訣“八門鎖神陣”,據說威力全開當真有困仙鎖神的莫大神通,李靖雖然心嚮往之,此刻卻還遠遠地力有未逮,勉強將八相之二疊加運用已是極限。
朱鐸大驚失色,太白精氣份屬辛金,正被丙火所克,只怕用不了一時三刻之間,便要被生生煉化歸於虛無。他拼命唸誦法訣,總算及時將太白精氣收回,重新凝為劍形落下。朱鐸伸手接住,頓覺分量輕了一些,定睛看時卻見劍身已短了三寸,登時心疼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此刻聞仲的第三通戰鼓恰好結束,李靖也將朱家兄弟的性命已捏在手心。若起殺心,他只需變幻法訣加大火力,片刻之間便能將四人煉成飛灰。不過有聞仲先前暗中以神識傳音叮囑,李靖對這朱家五子的身份已有猜測。未免得賣了半天力氣卻兩面不討好,在出手時自然要留有餘地只困不殺。
叛軍陣中的朱登眼見得五子先後陷於人手,不由得方寸大亂。他本欲號令全軍上前掩殺,藉機營救幾個兒子,但看看左右兵將在望向戰場上依舊神色平靜寵辱不驚,彷彿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李靖時,目光全透著深深的畏懼之色。朱登也是帶兵多年的名將,眼見得士氣已喪,便知此舉毫無成算,猛地將牙一咬,強忍著不去看被困在八根火柱中的兒子們,喝令一聲:“收兵!”
另一邊的聞仲見朱登在這種情況下仍能指揮全軍井然有序地撤退,心中暗歎無怪乎此人敢於起兵謀叛,除了依仗五子之能,本身也是個厲害人物。既然敵軍退而不亂,貿然追擊也很難有多大的戰果,不如暫且罷戰以待來日。想到此處,便下令鳴金喚李靖回陣。
李靖先收了法訣,被沼澤吞沒的朱珪帶著一身泥水憑空出現,人卻已經昏迷不醒;八根火柱亦收斂火焰縮回地底,現出被困的朱鐸等人,他們的人和坐騎雖然未被火焰燒到,卻都被炙烤得汗出如漿,渾身乏力地癱軟在地。
聞仲在後面喝一聲:“拿下!”
立時便有捆綁手一擁而上。
如今這兄弟五人一個人昏迷,另外四個有氣無力,俱都毫無反抗之能,老老實實地被捆個結實。除了朱烽的火翼鐵鴉逃走,其餘四人的法寶俱被繳獲,呈獻在聞仲的面前。
聞仲命人收了白龍劍、青靈鞭、百毒黑水瓶和裂地斧四件法寶,又讓人收拾了先前陣亡五將的殘骸。說是五人,其實只得兩個半,劉鳶被朱潤的黑水消骨化形,婁德被朱珪造出的地縫吞沒,屍首俱都無法尋找,而毛師連人帶馬被朱彬的青靈鞭攪成碎肉,雖然儘量收回來一些,卻實在分不清哪些是人的,哪些是馬的。
大軍返回牟山關內,聞仲先吩咐好生裝殮五將——劉鳶和婁德只有暫以生前衣冠代替——待日後回朝後隆重安葬並厚恤家人。
今日李靖疆場之上立下大功,聞仲自然要好生獎勵一番,不僅命掌記官在功勞簿上記錄下護軍校尉李靖在此次徵東之戰中立下首功,更派人將一桌酒宴送來李靖的營帳中作為犒勞。李靖與兩個徒弟方弼和方相一起小小的慶祝了一番,倒也其樂融融。
“李校尉在麼?下官費仲求見!”師徒三人正在說笑飲酒,忽聽到帳外有人低聲呼喚。
李靖停杯,帶著兩個徒弟起身迎出帳外,果然看到費仲滿面含笑地站在帳門處,身後有兩名各自提著一個大食盒的侍者。他緊走幾步,到費仲面前拱手道:“不知費大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費仲笑道:“李校尉不必客氣,下官此來乃是受太子殿下差遣。殿下今日在城上親眼看到了李校尉大展神威,單人獨騎擒下朱家五子,心中大為感佩校尉忠勇。他知道今夜太師賞了校尉酒席,因此特命隨身的御廚做了幾道小菜,又令下官親自送來,為李校尉略助酒興。殿下還特意要下官轉告李校尉,說你們兩人本有同窗之誼,只因校尉離家三年,彼此間卻有些生疏了。若校尉有暇時,不妨到殿下處多走動走動,與殿下重敘往日情誼。”
說罷向身後擺手,那兩名侍者便將各自提著的食盒送入了李靖帳中。
李靖再次施禮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