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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情真意切,李靖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便將自己那三千人馬駐紮在城外,只帶了幾個晚輩和十餘名親兵,在朱登的引領下來到城中。
眾人來到朱登的東靈侯府,朱登先登上幾級臺階,向著府門抬手虛引,滿面含笑道:“李賢弟,請進!”
李靖抬頭看看修建得恢弘壯麗的侯府,臉上忽地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朗聲道:“朱兄,你這侯府進倒容易,小弟卻擔心有進無出!”
朱登神色一變,強笑道:“賢弟莫開玩笑,酒宴已經備好,快進去罷!”
李靖大笑道:“小弟曾聽過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朱兄,以你的秉性,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小弟並不奇怪,只是奇怪你哪來的信心可以將小弟收拾下來!”
見對方確實看破自己的用心,朱登也不再虛與委蛇,疾奔幾步遠遠離開李靖,大喝一聲:“我兒何在?”
稍遠處的幾個街口之中同時湧出大批伏兵,由朱家五子率領著衝到侯府門前,裡外三層將李靖這十幾人團團圍住。
李靖目不斜視,只望著朱登笑道:“只有這些麼?朱兄休怪小弟坦白,雖然小弟有傷在身不便動手,但憑我這幾個子侄,你怕也留不住小弟!”
朱登尚未搭話,侯府之內有一人朗聲笑道:“若是再加上我們二人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人算虎,虎算人
李靖循聲往東靈侯府的府門內望去,見走出來的兩個道人,一個細眉長目、玉面朱唇,俊美若女子,一個青面紅發、巨口獠牙,醜惡如凶神。兩個卻都是李靖當年隨聞仲徵東時見過的熟人,一個是朱家五子的師父長耳定光仙,一個是聞仲的師兄一氣仙餘元。
當這兩位截教高人站在身邊時,朱登終於有了十足的底氣,向著李靖厲聲喝道:“李靖,這些年你在陳塘關招兵買馬,大肆擴充勢力,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我奉天子旨意,誅殺你這心懷不軌的逆臣賊子!”
“天子旨意?難道這不是聞太師的意思?”李靖有些意外。
朱登冷笑道:“聞太師也傳令給本爵,要我將你生擒囚禁。但恰好天子也有旨意傳達,命我將你就地格殺。為人臣者,自然該以天子之命為先!”
“原來如此。”李靖點頭道,“若是聞太師的主意,我卻要大為傷懷。畢竟一直以來,我都將他當做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既然是那昏君的主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定光仙踏前一步,冷笑道:“李靖小輩,不要企圖拖延時間。在貧道與餘元師侄面前,你們絕無逃生之望。若是識趣,乖乖地自盡當場,貧道有好生之德,放你們的魂魄前去轉世輪迴。若是動起手來,貧道卻不敢保證你們的魂魄可以儲存完整!”
李靖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當真敢對我下手?難道不怕我師門找你們麻煩?不久前我師叔軒轅聖皇可是剛剛替我出頭,一劍斬了大妖相柳!”
定光仙傲然道:“你有師門,難道貧道便沒有?無論咱們這些晚輩弟子之間有怎樣的紛爭乃至結怨仇殺。都只是小事。一旦那幾位尊長插手其中,這干係可就大了。貧道料到便是三位聖皇。也不得不審慎而行。”
“好算計!”李靖鼓掌喝彩,“如此說來。若是我反過來你們兩位斬殺,想必尊師通天教主也不至向我降下雷霆之怒了?”
餘元怪笑道:“李靖你莫非在白日做夢不成?莫說你有傷在身,便是完好無恙,難道憑你一個還丹之境的小輩,也想傷得都比你高出一個境界的道爺與定光師叔?”
李靖忽地面現一絲詭笑:“是麼?”
漆黑如夜的虎魄魔刀突兀地陷於掌中,李靖持刀在手,似毫不經意地在虛空之中左劈兩刀,右斬三刀。
“徒弟小心!”定光仙臉色劇變喝道,同時急將自己的法寶白玉短杵祭在空中。勢攜風雷向李靖當頭擊下。
朱家五子雖聽到師父提醒,卻都不明所以,不由得稍稍一愣。
便在他們愣神的瞬間,五人的腦後同時現出一道與虎魄魔刀的鋒刃一樣幽暗的狹長刀芒,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五人的頸項處一揮而過旋即消散。
朱家五子臉上猶自帶著茫然之色,五顆人頭卻骨碌碌從頸項之上掉落,數息之後,無頭的屍身也相繼頹然倒地。
“孩兒!”朱登發出一聲淒厲之極地悲號,雙眼一翻向後摔倒。
在出刀斬殺朱家五子的同時。李靖頭頂現出玲玲寶塔,八色光華噴湧而出結成光幢護住己身。雖然先前這光幢在相柳的蛇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