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分化瓦解、收買拉攏的手段去將那些諸侯降服,只是一味的依仗權勢打壓,難怪後來袁福通再次謀亂之時,北地諸侯雲集響應,聲勢更勝其父袁朗。
崇侯虎也知此事自己做得實在離譜,只得老實認錯後向費仲求教道:“費兄,你素來足智多謀,還望你務必想一個萬全之策。”
費仲沉默半晌,忽地眼前一亮道:“你北地應該還有兩支強兵,若能將他們調動,至少便有了二十萬人馬,再將你崇城和其餘諸侯的人馬湊上一些,怎地也能湊足十五萬,有此三十五萬大軍,應該足以對付李靖了。”
崇侯虎和尤濯精神大振,忙問道:“是那兩路人馬?”
費仲伸出兩根手指,報出兩個人:“冀州侯蘇護、曹州侯崇黑虎。”
崇侯虎先是一喜,隨即又有些失望地道:“費兄,崇黑虎與我是一奶同胞,雖然他往日有些看不上我這做兄長的,但此等攸關生死的大事,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但蘇護與小弟尤其是與你們二位素來不合,他如今又是國丈之尊,小弟也無權徵調於他,怕是指望不上。”
費仲胸有成竹,擺手笑道:“崇兄你怎麼忘了,蘇護固然與我等不合,與李靖卻更有怨仇。當初他因不願獻女入宮而題詩謀反,陛下用了愚兄之計,派李靖去討伐蘇護,欲使他二虎相爭。李靖一戰而降蘇護,硬是迫得他送女恕罪。雖然蘇護未曾表示出來,難道會對李靖全無恚怨?何況那蘇護性烈如火,我們只須遣一能言善辯之人為使,以言語挑起他對李靖的舊怨,保證他會率兵前來!”
“費兄大才,我二人遠遠不及!”崇侯虎和尤濯一齊鼓掌喝彩。
事不宜遲,崇侯虎當即分別起草了兩封書信,請費仲代為潤色之後,謄寫一遍封好。而後選了兩名心腹擔任信使,給崇黑虎送信之人倒還罷了,不過是追隨崇侯虎多年的一名親兵,給蘇護送信之人卻是費仲從自己府中精心挑選的一個最會隨機應變又巧舌如簧之士。費仲還不放心,又當面叮囑一番之後,才打發他連夜前往冀州下書。
單說那往冀州的信使,因自家主人嚴令重賞齊下,因此一路之上人不歇宿、馬不停蹄,晝夜兼程地趕到冀州。
他來到侯府門前下馬,上前通報了身份來意之後,門吏便轉身進去通稟,不多時回來說道侯爺召見。
使者隨著入府,在銀安殿上見到了踞坐一張虎皮交椅上的冀州侯蘇護,在身畔有公子蘇全忠佩劍侍立。他急忙上前拜倒施禮,口稱:“小人拜見侯爺!”
蘇護面上不見喜怒之色,沉聲問道:“聽人說你是費仲大夫府中之人,此番卻是代北伯侯前來下書,這是怎麼回事?”
使者再拜後稟道:“一切因由,俱在北伯侯的親筆書信之中,侯爺看完信後便自然明白。”
蘇護點頭道:“既如此,將書信呈上來。”
使者取出書信高舉過頂,蘇全忠走過來拿了信函,回身轉呈給父親。
蘇護接信後展紙觀看,臉上終於微微變了顏色,反覆看了幾遍,又低頭沉思半晌,忽地舉手重重一拍桌案,大喝一聲:“奸賊好大膽!”
第一百八十三章禦敵於國門之外
聽了蘇護這一聲怒喝,使者心中便是一個機靈,本能地便將蘇護口中的“奸賊”二字對號入座安到自家主人以及他那兩位好友的身上。
不過他既然能被費仲選出來委以重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心中電閃轉念之間,霎時便想出一番說辭,急忙向上拱手道:“侯爺容稟……”
“貴使不必多言!”蘇護冷然擺手道,“想我蘇護世受國恩,豈能容李靖這等亂臣賊子?請回復北伯侯及費、尤二位大夫,蘇護即日整兵,當儘快趕赴崇城與北伯侯大軍匯合,共討叛逆!”
那使者的一肚子辭令半句未能出口,險些憋出內傷來,在下面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懷著複雜難言的心情拜別了蘇護,腳下如踩著雲霧般暈陶陶地出門去了。
等使者離去後,蘇全忠臉上現出興奮之色,低聲道:“父親,此次是否便能見到……”
“噤聲!”蘇護低喝一聲,狠狠瞪他一眼道,“無論何時,都牢牢記住為父對你的叮囑,此事只可心知肚明,絕不能宣之於口,否則便是陷恩人於不義了!”
蘇全忠心中一凜,垂首道:“是,孩兒記住了。”
蘇護又道:“大戰在即,你速去整頓人馬,儘快趕往崇城。”
在蘇護緊鑼密鼓的整軍備戰之時,曹州的崇黑虎也接到兄長的書信,臉上陰晴不定地沉思半晌,終於俯首答允出兵,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