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之上,由陳繼貞和金成護著,裹在敗軍之中一起奔逃。
青璃率軍一直追到了白陽河畔,斬俘敵軍過半,見對岸有敵營中留守的人馬出來接應,這才停步不追,掌起得勝鼓回營賀功不表。
且說崇應彪與一眾殘兵敗將悽悽慘慘地返回了營中,檢點人馬,帶出去的一萬大軍已不足四千。
崇應彪仰天長嘆:“初戰即遭此敗績,教我有何面目去見父親大人!”
陳繼貞在一旁出言解勸道:“少千歲不必如此,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今雖不慎敗陣,日後自有洗雪此仇的機會,還是先來處理一下你肩頭的傷勢罷。”
經陳繼貞這一說,崇應彪才感覺先前一片麻木的右肩劇痛無比,似有千萬根鋼針在皮肉之下攢刺,當即按捺不住地慘叫一聲:“痛殺我也!”
陳繼貞忙召來軍醫官為崇應彪察看傷勢。
那軍醫官解下崇應彪的甲冑,撩開戰袍一看傷處,只見肩胛骨處高高鼓起碗口大小的一塊,表面呈現一片駭人的青紫之色。他用手輕輕一按,崇應彪又是一聲慘哼。
“少千歲之傷如何?”陳繼貞急忙問道。
軍醫官滿臉苦色地答道:“啟稟將軍,少千歲的肩胛骨遭外物重擊後已碎成十數片,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日後這條手臂怕是難以用上力了。”
陳繼貞和金成臉色登時大變。他們這些隨崇應彪出征的皆是他心腹之人,與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崇應彪手臂殘廢,日後必然難以繼承北伯侯之位。如此一來,自己這些人的大好前程豈非隨之化為泡影?
此時劇痛臨身的崇應彪卻冷靜了下來,他先教軍醫官給自己敷上一些鎮痛藥物,再將傷處包紮起來,重新穿戴好衣甲之後,屏退帳內閒人,只留下陳繼貞和金成二將。
“少千歲,不知你……”陳繼貞不知崇應彪是何用意,試探著開口問道。
崇應彪忽地在兩人面前俯身拜倒,口中道:“崇應彪今日身遭大難,萬望兩位將軍念及往日情分,仗義出手助應彪渡此難關!”
第一百八十六章運籌帷幄,妙用水火
陳繼貞和金成見崇應彪向自己兩人下拜,立時都慌了手腳,急忙跪倒還禮道:“少千歲何至於此!我等不肖,蒙少千歲以為腹心,自當肝腦塗地以報知遇之恩。少千歲若有吩咐儘管說來,我二人雖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崇應彪卻不起身,跪在地上道:“若只是敗陣,父親雖然惱怒,卻還不至於重加責罰。但非是為人子者不恭妄議尊長,父親為人實在有些……有些涼薄。我如今已成廢人,只怕他會就此將我放棄。我下面那幾位兄弟為人如何,兩位將軍也都清楚,若是失去世子之位,我便是欲做一介平民亦不可得。為今之計,只有拼死一搏,若能立下一件大功,則此事說不定還有轉機。”
金成有些茫然,問道:“我軍新遭慘敗,不知少千歲如何立下大功?”
陳繼貞卻頗有心計,轉念之間便猜到崇應彪的意圖,失聲道:“難道少千歲欲趁夜劫敵軍大營,反敗為勝?”
“正是!”崇應彪臉上現出決然之色,“敵軍日間大勝之後,夜間必定輕於防備,我等乘此機會偷襲敵營,定可殺彼等一個措手不及!只是我如今受傷難以上陣,只有拜請兩位將軍代勞了。此計若能成功,我願與兩位將軍結為兄弟,日後所有富貴榮華,俱與兩位分享!”
金成與陳繼貞相互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崇應彪此計雖是急就章想出來的,卻是頗為可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前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寄託在崇應彪的身上。生死存亡的關頭,也由不得他們畏縮不前。因此兩人一齊向崇應彪叩拜道:“我二人願為少千歲效死力!”
與愁雲慘淡的崇應彪大營不同。青璃這邊正在歡天喜地地大肆慶功,雖然戰時不得飲酒。但每個將士的晚餐都多加了一份肉食,大家以水代酒,一邊吃喝一邊討論著兩位先行官在陣前大發神威的情形,氣氛頗為熱烈。
青璃的營帳之內,青璃也將哪吒和敖鈴兩個小傢伙叫來,三人做了一個小小的慶功宴。
敖鈴在宴上卻因今日未撈到仗打而有些小小的不滿,青璃笑著安慰她道今後戰事勢必綿延不斷,有得是讓她大展身手的機會。
三人正在吃喝說笑,忽聽到帳外吹來一陣怪風。“咔”的一聲將豎在中軍的一杆大旗吹斷。他們都吃了一驚,一起到帳外觀看。
哪吒看到那攔腰斷折的旗杆,轉頭對青璃道:“姐姐,你曾說這杆大旗被你以秘法加持,有臨危示警之能。此刻旗杆斷折,是否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