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場之上生死須臾即判,在他發呆之際,尤棘馬到近前,手起一棍正中頂門,可憐梁剡當場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擊殺對手之後,尤棘才低頭看看胸口的窟窿,臉上現出一絲詭異笑意,低聲自語道:“這具身體應該還可以多使用幾次,卻不可就此浪費了。”隨即傷口四周的肌肉忽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生長。只用了幾下呼吸的時間,那可怖的傷口便已復原,看不出有半點傷損的樣子。
商軍陣中截教眾門人眼見得梁剡命喪疆場,心中對巫教詭異手段大生警惕的同時,更多的是氣憤。一旁有張奎催馬上前向聞仲請令道:“太師,末將請令出陣,誓要斬此妖人為我道友雪恨!”
聞仲知道張奎在眾門人中武藝稱冠,為人有機警多智,便點頭應允。為穩妥起見,又令高蘭英一起出馬為他壓陣。
張奎倒提古月象鼻刀,催開胯下獨角烏煙獸,如一道黑風掠過,瞬間已到戰場之上。
高蘭英亦催桃花馬,仗雙刀隨後出陣。
尤棘見敵軍又來一將,一橫渾鐵棍大笑喝道:“來將通名再戰!”
“截教門下張奎,特來斬你為吾道友報仇!”張奎聲到馬到刀亦到,象鼻刀化作一道電光照頭劈下。
見來將刀勢如此迅捷,尤棘心中暗驚,忙將鐵棍急架相還。
兩人在疆場狠鬥,不數合高下便已分明。張奎馬快如風,刀疾如電,將尤棘殺得左支右絀,汗出如漿。
驀地便聽張奎一聲大喝,手起一刀將尤棘斜肩帶背揮為兩段。
“張兄好手段!”後面陣上截教眾人齊聲喝彩。
有梁剡的前車之鑑,張奎雖不大相信已經斷成兩截的尤棘還能復活殺人,卻仍橫刀警覺地觀察片刻,見到並無異狀出現,這才下馬走上前了,拔出佩刀要割取的人的首級。
“算你有些本事,居然毀掉了我這具身體。且看你是否還有本事躲過我這記‘屍爆術’!”在九夷聯軍門旗之後,隱藏著一個亦麻衣草履、作巫教門人裝束的男子,他偷眼看著提刀走近尤棘屍身的張奎,陰鷙的臉上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喃喃自語後雙手捏了一個頗為古怪的法訣。
此時張奎已伏下身去,伸刀正要切割那半截屍體的頸項。後面忽地傳來高蘭英的一聲焦急呼喊:“夫君快躲!”
他們夫妻二人默契於心,聽到這一聲呼喊,張奎雖然尚不清楚發生何事,卻本能地用出地行之術,將身一扭憑空消失。
張奎剛剛潛入地下,身後不遠處尤棘的另外半截屍體“蓬”的一聲爆炸開來,無數血漿、肉糜四下飛濺,波及了方圓數十丈的一片區域。尤棘的那匹戰馬正在在區域之內,被鮮紅的血肉之雨澆紅了半邊身子。那戰馬登時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嘶鳴,身上淋到血肉地方瞬間便被腐蝕得皮破肉爛,生出嫋嫋黃煙,還伴著腥臭無比的異味,轉眼間已顯出森森白骨。一時三刻未至,一匹活生生的雄健戰馬竟徹底變成一具白森森不沾一絲血肉的枯骨!
此時張奎已在妻子身邊現身出來,因為距離屍體較遠而逃過一劫的獨角烏煙獸亦自動奔回主人身邊。張奎重新上馬,和高蘭英一起遙望著那戰馬的慘況,不禁都是一陣後怕。若非後面的高蘭英心細眼明,遠遠看到位於張奎身後的半截屍身無緣無故地膨脹起來,感覺其中有鬼而及時出聲提醒丈夫,只怕張奎已經是和那戰馬一般模樣。
“哈哈哈……”在九夷聯軍的陣中忽地傳來一陣大笑,兩面門旗一分,一人一騎疾馳而出,來到張奎和高蘭英馬前。馬上之人將一根渾鐵棍橫擔鞍橋,朗聲道:“張將軍的武藝,在下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因此願意再次討教一番。不知張將軍可願賜教?”
“是你?”
“你不是……”
張奎和高蘭英一起失聲驚呼,卻見面前之人一人肥肉,滿臉微笑,赫然正是剛剛現被張奎一刀分屍,又莫名其妙地爆碎成一地碎肉的尤棘!
在這一刻,縱使以張奎夫婦的本事和豪勇,也頗為躊躇是否要上前迎戰。若再次交手,對方不等自己出手斬殺便突然來一個自爆,他們可都沒有把握依然保得自身安然無恙。
“噹噹噹……”後方陣上傳來鳴金之聲。
張奎夫婦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理會對面叫戰的尤棘,一起撥馬退回本陣。
“太師,末將無能……”張奎面有慚色地向聞仲請罪。
聞仲擺手道:“張將軍不必如此。此戰失利,實乃老夫料敵不明之過,與將軍無干。今日暫且收兵,待想到破敵之策,再來廝殺。”說罷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