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縈懷,聽到師傅一聲令下,齊聲答應大步上前,張開簸箕般的大手,抓住人後隨手便扔。自從跟著李靖學武,兩個人的力氣和身量成正比暴漲。就這麼隨手一扔,一個個百多斤的壯漢便直飛出幾十丈外。總算兩人得了李靖不要傷人的指示每次拋擲都向著水平方向而不是向著高空,這周圍又都是草地並無岩石,所以被扔出去的人落地後雖摔得筋酸骨軟,半晌站不起身,卻都沒有大礙。
那胖子早看見方氏兄弟這兩條巨漢,但想及身邊有一個重金禮聘的練氣期高手,便自有恃無恐。此刻見方氏兄弟出手,而且情形極為駭人,心下又開始戰慄,忙對身邊的一個面目陰鷙的中年男子道:“鷹先生,煩請您親自出手!”
那鷹先生臉上現出一絲獰笑,回應道:“公子放心,看鷹九廢了這兩個空有一身蠻力的蠢物。”
一語甫畢,這鷹九的身形騰空掠起撲向方弼,左手虛引一下,右掌隨後攻出,直擊方弼的心口。
“好歹毒!方弼方相不必留手,廢了他!”李靖勃然大怒地下令。對方這一掌勢挾殷殷風雷之聲,分明已經用上真氣,所取目標又是心口要害,這顯然是想要方弼的性命!不管前世今生,“恩怨分明,牙眼相報”,都是李靖為人的準則之一,既然對方起了殺心,那便要有相應的死亡覺悟!
“好!”方弼先答應一聲,四隻眼睛裡同時泛起血色,巨大的身軀迎著凌空撲擊的鷹九撞了過去,對他擊來的一掌卻是不閃不避。
“蓬!”鷹九力可摧石破碑的一掌擊中方弼的心口,卻似擊在一塊渾鐵精鋼之上,不僅發出的掌力被硬生生頂了回來,反震得自己一陣血氣翻騰,更將他的腕骨“咔”的震斷。
這一年來,方氏兄弟已如有神助地將李靖傳授“十三太保橫練”練到第九關,周身堅如金石。鷹九莫說赤手空拳,便是手拿刀槍,也破不開兩人軀體的**防禦。
方弼對這一掌渾若不覺,原勢不變撞了過來。
鷹九嚇得魂飛魄散,百忙中不顧右臂劇痛,借反彈的掌力向後飛退。
豈知方相不知何時已轉到他的身後,用了個與方弼相同的招式從後往前撞來。
“蓬”的一聲大響,可憐鷹九便似被兩座大山夾在中間碰撞一下,全身沒有一塊骨頭可以保持完整,像一條破口袋般軟趴趴摔在地上。
見此情形,那胖子如見惡鬼般連滾帶爬地向後退卻。又見李靖舉步向自己走來,心中愈發害怕,抖抖索索地道:“你……你不要亂來!我父尤綱是南海巨賈,和朝中許多大人都有交情。你當心……”
李靖搖頭,心想難怪這胖子如此跋扈,原來是個“富二代”。只可惜他今日算是黴運當頭,偏偏遇上了自己這個如假包換的“官二代”。
“李公子手下留情!”他正想著該怎麼處置這胖子,遠處忽地傳來一個人充滿惶急意味的叫喊聲。
第二十二章傾覆之禍,一言斷之
李靖轉頭望去,見遠處如飛一般跑來一匹馬,瞬間已到眼前。馬上一個二十來歲的英俊青年滾鞍下馬,快步走到李靖身前深深一揖道:“費仲見過李公子。”
李靖識得來人正是三王子殷受心腹,時任王府詹事的費仲。此時的費仲卻絲毫沒有日後的貪鄙奸佞模樣,反而因為精明強幹頗得帝乙賞識,所以才委以重任,讓他輔佐殷受這幾乎可以確定為國儲的王子。
“不敢當費詹事大禮。”李靖閃身讓過,拱手還禮。
費仲直起身後,轉過來對著那目瞪口呆的胖子喝道:“你還站在哪裡幹什麼,快過來給李公子賠禮!”
雖然還不知李靖是何方神聖,但這並不妨礙胖子從費仲的神態中猜到這年不過十多歲的少年絕對是一尊招惹不起的大神,當即很是機靈地跑到李靖身前納頭便拜,口稱:“尤渾瞎了狗眼,今日莽撞無知得罪公子,萬望公子海量汪涵!”
聽到“尤渾”這個名字,李靖眉頭微微一蹙,暗道這對損友居然這麼早便聚到一起。
見李靖神色似有不悅,費仲忙陪笑道:“李公子,這尤渾乃是費仲世交。不久前費仲受其父尤綱所託,要在三王子門下為他謀個出身。總算王子開恩,允了他一個王府庫曹的職事。尤渾久在南鄙荒遠之地,不識王法約束,一時糊塗冒犯了李公子,還請公子看在費仲薄面之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算了!”聽他明裡說的是自己的薄面,同時卻點出這尤渾已是殷受的人,李靖也不便多做追究——反正今日吃虧的又不是自己——便擺手道,“既然費大人開口,此事就此作罷!方才李靖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