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刺耳尖叫,鬆口倒射向後面的溪流。
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的李靖哪裡還容它全身而退,左手在身後一抹,一柄子午鉞已握在掌中,反手奇快無比地揮鉞一斬,九天玄鐵鑄造的鋒利月刃精準無比地斬中蛇頭,而後一路切割下去直至尾尖,將整條蛇身均勻地剖成兩片。
化水晶虯的兩片屍身落在溪邊的草地上,竟如冰雪般消融,轉眼便化作一灘清水。地上的青草與這灘清水一觸,立時枯萎溶解亦化為清水。等到蛇屍中的毒素終於耗盡,草地上已現出一片兩丈方圓的寸草不生、只餘溼漉漉泥土的空白地帶。
斬殺化水晶虯後,李靖右手上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燒,全力煉化侵入的化水蛇毒。
好半晌後,紫火終於消散,李靖的受傷的中指恢復了原來的色澤,但臉色卻因真元消耗巨大而有些蒼白。
“好險!”此刻李靖的心中後怕不已,若非自己反應極快,若非自己以“紫陽真火罡炁”凝練的真元至陽至剛,恰好剋制此蛇的秉性至陰的化水之毒,只怕早已如地上的青草般化作一灘清水。
說也奇怪,遭遇了這次兇險之後,李靖先前那揮之不去的莫名壓抑之覺居然煙消雲散,驚懼過後,心中竟是一陣說不出的輕鬆暢快。他心中驀地一動,伸手取出囊中的落寶金錢,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這便是使用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經歷了這一次兇險,再結合前世記憶中關於“落寶金錢”的資訊,李靖終於對金錢落寶的原理有了大致的猜測。落寶金錢作為“交易”的媒介,持有者在使用它得到別人的法寶時,自己也必然要消耗自己的某些東西。現在看來,那消耗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麼具體的事物,而是縹緲難以捉摸的“運氣”。原來軌跡中蕭升、曹寶的身死,眼下自己的這一場意外之災,應該都是因為使用了落寶金錢後,自身的運氣折損,以至黴運臨頭的緣故。
掂量著手中金燦燦、沉甸甸的錢幣,李靖算是對前世那句“有錢未必是福”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第三十九章追風少年,一路向西
李靖懷著極度的矛盾和糾結,將落寶金錢收回囊中。心中打定主意,今後若非生死關頭絕不動用這件效用和副作用同樣顯著的寶物。
暫時放下此事後,李靖有一件更要緊的事要做,那便是汲取靈翠峰中的山脈靈氣,以“小八卦歸元陣”返本還元,轉化為“太嶽鎮獄煞炁”,助自己完成陰維脈中艮相山屬真元的修行。
雖然直覺感應使用落寶金錢的副作用應該已經消失,但李靖還是不敢大意。同時又擔心喬坤會因不甘心失卻至寶,糾集了黨羽窮追上來。所以他又騎乘黑焰駒走了三日,其間多次變換路線。直到確認後無追兵,落寶金錢也已不再影響自己,才找了一座人跡罕至的荒山中,在一個隱秘洞穴內閉關。
李靖這一次閉關長達三個月,其中凝鍊陰維脈中真元只用了十天,其餘時間都在祭煉新到手的另一件法寶靈翠峰。
論修為境界是喬坤在李靖之上,但他修煉的真元屬性與靈翠峰不合,這件質地上佳的寶物在他手中,頗有些明珠暗投的意思。
如今李靖雖然抽取了靈翠峰中近三成的山脈靈氣,卻也不惜耗費更大的功夫將剩餘的七成多山脈靈氣全部轉化為七十二類地煞之氣中排名第六的“太嶽鎮獄煞炁”,更將先前得到的那一顆上古奇珍息壤的顆粒融入靈翠峰中,以真火淬鍊一月之久,使兩者完美地融為一體。
重新祭煉的靈翠峰已不復原來晶瑩剔透的翠玉之形,完全便是一座灰濛濛的石山。託在掌中使雖然只有拳頭大小,卻一點都沒有原來那小巧玲瓏的感覺,發而隱隱透出一絲說不出的巍峨厚重氣息。如今“靈翠峰”之名已難符其實,李靖遂將其易名為“鎮獄峰”。
臨出關前,李靖再次以先天易數推算下一步行止,卦象顯示他的機緣當在極西之地的西崑崙山。想到西崑崙山,李靖不由想起那位度厄真人,卻不知此行是否有緣與其相見。
定下日後的行止,李靖破關而出,洞口外不分先後地傳來黑焰駒的長嘶和三足金蟾的咕呱大叫,聲音中都透出由衷的喜悅。他抬頭看時,不禁啞然失笑,只見黑焰駒龐大的身軀一陣風似地向自己本來,而金蟾居然很是神氣地踞坐在它的頭頂,卻不知這兩個傢伙在這三個月裡是如何相處的,居然混出瞭如此深厚的交情。
李靖用了一天的時間稍稍休整放鬆,第二天一早便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傢伙一路往西而去。
在西行途中,李靖果然恪守前諾,抽空做了幾次劫富濟貧的蒙面俠盜。所劫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