漬。李靖望著緩緩傾倒的三具屍體,冷笑道:“私離軍營,其罪一也;三鼓不到,其罪二也。既然你們痛快承認,也該死而無怨了!”
“姓李的,你竟敢殺我手下的兄弟!”那名隊正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去摸腰間的刀柄。
“誰敢放肆!”事先已得到李靖吩咐的方弼和方相一左一右跳了出來,手託青銅蟠龍柱齊聲暴喝,將兩根銅柱高舉過頂全力向下砸落,目標卻是腳下的地面。
“轟!轟!”兩聲不差前後的巨響震得所有人的雙耳嗡嗡作響。伴著沖天而起的煙塵和處飛濺的沙石,方圓百步之內的地面現出一陣肉眼可見的波動,四周的“孽”字營軍士全都立足不穩地東倒西歪。
等煙塵散盡,入目的情景令所有好不容易重新站穩的“孽”字營軍士目瞪口呆。在方氏兄弟銅柱一擊之下,地面現出兩道寬五尺、深三尺、延伸出足有十餘丈距離的長溝。
第二十九章恩之以金帛
看著收勢退步,在李靖身邊左右捧柱而立的方氏兄弟,“孽”字營的所有人都極其響亮的“咕”一聲吞了一口唾沫,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
“看來諸位對本人如此處置這三人是沒有異議了?”李靖臉色由陰轉晴,哈哈一笑道,“下面咱們該轉回正題,說一說剿匪的事了!”
“去你孃的剿匪!”所有人心中狠狠地罵了一句,同時暗暗嗤笑道,“到底是個公子哥,以為憑著點狠勁和兩個怪物般的跟班便想讓我們唯命是從麼?等到了戰場上,有你這小子哭的時候!”
李靖卻彷彿看穿了這些人的心思,朗聲道:“你們此刻莫不是在心中打著注意,想著在戰場上抽我後腿?若是如此,我李靖最多因辦事不利而受幾句責備,而你們卻是平白的錯過一場大富貴!”
“威逼之後又來利誘,真拿我們當作三歲頑童麼?”絕大多數人心中如此想道,臉上亦帶出不屑之色,自然也無人湊趣詢問。
雖然遭遇冷場,李靖卻似絲毫不覺尷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剛剛我只說了奉旨要帶你們去剿匪,卻還未說那是怎樣的一群山匪。那群山匪佔據的是距此四百里的九雁山,該歸屬山桑縣管轄。想來不少人應當聽說過山桑縣,那裡盛產絲綢,是出了名的富饒之地。因為前任縣令貪圖功績,粉飾太平,一直將山匪之事隱瞞不報,這群山匪已在九雁山盤踞五年之久。在這五年之中,他們靠著那沒本錢的買賣颳了多少油水,你們自己去想!”
“九雁山便有金山銀海又如何?”人群中終於有人開口,但語氣還是不冷不熱,“我們這些當兵的拋頭捨命平山滅寨,到頭來好處還不是進了你們這些領兵之人的口袋。了不起良心發現,扔下些殘渣湯水給我們!”
李靖哈哈一笑,拿出些官宦子弟的派頭,傲然道:“本人要的只是剿匪之功,以便向陛下覆命。區區金帛,卻還沒有看在眼裡。若你們肯用心做事,本人可以在此立誓,等剿滅山匪之後,所有繳獲不取分毫,全部依照各自功勞大小分發給你們!”
此言一出,“孽”字營上下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另一個身著隊正衣甲的漢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李公子此言當真?”
李靖以手指天道:“若違此言,蒼天不佑!不過醜話須說在前面,一旦入我麾下,便要一心一意聽他調遣,不得打半點折扣。若有人玩陽奉陰違、兩面三刀的把戲……嘿,本人的寶刀卻是不憚於殺人!”
那漢子略一沉吟,驀地咬牙喝道:“既然李公子拳頭硬又肯下本錢,我們這一隊兄弟願意將性命交到公子手上!”說罷,便帶著身後的二十餘人向著李靖拜了下去。
“我等也願受李公子驅使!”
“我等也願!”
“我等也願!”
……
看著最終全部拜倒在練兵場上的“孽”字營上下,李靖轉頭問道:“殷大哥,如何?”
一直對李靖做法抱有幾分疑慮的殷破敗拱手道:“破敗服了!”
李靖在“孽”字營的所作所為很快分別傳入宮中和聞太師府上。帝乙聽了此事只是搖頭失笑,聞仲卻是當場笑罵:“李秉直這老實人怎地生出一個如此匪氣十足的兒子!”
李靖整頓好“孽”字營後,即日便起兵趕往九雁山剿匪。一路之上,一應糧餉自有沿途州縣供應,不一日到了山桑縣。
新任的山桑縣令趙襄算是一員廉官能臣,上任後不顧前任縣令的厚禮請託和九雁山匪徒的恐嚇威脅,早就將山匪之事上報,日夜盼望朝廷發來大兵剿除匪患,還山桑縣一個清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