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羽細細看去,此女端莊清麗,身材高挑,渾身散發出一種優雅的氣息,那麻布粗衣下露出半截玉腿卻是無比白皙,絕非尋常人家的女子,便是那手指也如玉蔥一般纖細,泥土根本掩蓋不了那種出塵的氣息。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葉羽心下警惕起來,對著松樹下的女孩子厲喝道。
那少女秀眉微蹙,顯得有些不安,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怎樣開口,貝齒顫抖著,忽然眼角兩行淚花便流了出來,底下一雙玉手緊緊地攥緊了衣角,顯得十分委屈。
葉羽一個這突然冒出的女孩子給自己一嚇竟然哭了起來,頓時懊悔不已輕聲道:“姑娘,恕我冒昧,這山頂常年無人,方才突然見到姑娘這才冒犯”。
那灰衣女子眼角的淚花兒閃爍,雖是仍舊落著淚,餘光卻是不停的偷偷向著葉羽看來,看他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尤其那一身白衣在風中衣袂飄飄,更多出幾分英氣來,心裡暗叫:這個人可生的真好看!
葉羽見那女子不停的偷覷自己,再看她的神態弱不禁風,透出幾分憔悴,心裡不由憐惜起來,對著那女子道:“姑娘,山頂寒冷,快快回家去吧,可別叫父母擔心”。
說著便扯了一把玄龍的腦袋,拉著玄龍向山下趕去,便在路上葉羽心裡猛地想起,當時葉羽和玄龍一同出沉魔谷,玄龍身子巨大無比,更有幾分猙獰,而方才的少女居然表現的十分鎮定,竟然沒有絲毫詫異,想到此處心裡不由暗暗驚訝。
自從那少女出現之後,一路上葉羽百般小心,處處謹慎,沿著莫土山脈繞了大半圈,直到確定沒有人追來,才一路向著荊都奔去。
玄龍腳踏紫色大靴在雲霧間奔走,耳畔風聲呼呼,崇山峻嶺如畫,偶爾可以看到一條條長河向東流去,過了半個時辰,便可望見一座雄城威嚴壯大,氣勢雄宏屹立在連綿起伏的山巒間。
城頭旌旗招展,八九丈高的門宇上寫著兩個燙金大字‘荊都’,近鄉情怯,昔時的荊都又重現往日的繁華,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叫喊聲不斷。
此時正值陽春四月,草長鶯飛,滿城煙柳,看著荊都一片繁華的景象,心中五味陳雜,少小離家老大回,只是他的家早已沒有了,入北定門,葉羽便迫不及待的向著定山王府趕去。
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一切如故,霍地,葉羽眼前一亮,那上面的‘羽化商號’四個字消失了,竟然寫著‘定山王府’四個大字,一進城葉羽便聽說,荊軍勢如破竹,收復山河,郝連少羽已在半年前立天稱帝,立國號為‘荊’,但當他看到‘定山王府’四個字時,心裡還是不由一怔,這是要回家了嗎?
葉羽望著匾額上的燙金大字,想起小時候在王府裡嬉戲玩耍的日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國破家亡,戰火疊燃,郊外秋林裡那場慘烈的襲殺,不由的熱淚滾滾,眼眶溼潤一片,默默地回頭,向著莊外母親的墳塋走去。
他跪在墳前,熱淚盈眶,哭聲道:“孃親,葉羽長大了,再過幾日葉羽就去為你們報仇雪恨,殺掉燕雲清!你們在九泉之下看著我手刃仇敵……”
便在此時,遠處一女子手中的籃子“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忽然間驚叫起來:“大哥,公子回來了……”說話間如風一般向著定山王府奔去,這女子正是蕭祺。
葉羽微微翹首看蕭祺向著定山王府跑去,忙收斂心神站起身來,忽然耳畔傳來一陣大喊:“祺妹,你慢些好不好,這許多東西我怎麼拿得下……啊……”
說著忽然驚叫起來,欣喜如狂扔掉手頭的一堆東西一下子衝到葉羽身前將葉羽攬入懷中,“你小子可算回來了!”
葉羽給一個大男人狠狠一抱,滿臉尷尬道:“柳兄可是越來越懂事了”。
柳三郎嘿嘿一笑道:“沒辦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是說你們倆已經喜結連理了”,葉羽一愣,幾乎不敢相信,這才多久時間。
“額……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也就是一兩天的事兒”,柳三郎面紅耳赤,有些心虛。
忽然一聲暴吼傳來:“柳三郎,你給姑奶奶再說一遍!”一人風姿卓越,裙袂飄飄,面若秋月,色如春花,正是方才驚叫著離開的蕭祺,姑奶奶雙手叉腰,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那眼神幾乎要將柳三郎給穿了。
“葉羽,你終於回來了,媽的,不知哪個雜碎傳言你戰死在莫土山脈了,回來就好,走我們回去!”說話之人虎背熊腰,穿一身寬大的錦衣長袍,滿臉凶煞,卻是蕭霖。
“哎呀……好徒兒,你可想煞為師了,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