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卻顯得有些稀零八落生長。
對於君問而言,自己腳下行走的路是將要走過的路,他按照先生的意思想要去找自己的大師姐,然後向對方學習踏入五境的方法,一切都像是安排的計劃,可他並不知道這條路對於邊上的人意味著什麼。
人一路沉默。
像是整個人都陷入了焦慮。
但就在許久之後,他又突然對旁邊的君問說道:“現在我們一起天下行走,是不是應該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君問挺次,突然回過頭來,他沒有去看人骯髒的白臉,他只是看見了那條流淌在不遠處的小溪,然後無比認真地看著人,說道:“我們現在去小溪邊上,你先去洗乾淨你的臉,我得給我的魚換水。”
人有些不知所然,但沒有忤逆對方的意思。
他跟著君問來到了小溪邊,看著對方將水桶裡的魚倒入河中,他很好奇對方為什麼要將捉來的魚倒入溪裡,畢竟普天下的魚要是被放入河水,它們都選擇逃離。
然而,這尾小紅魚沒有逃走,它只是緩緩的遊弋在清澈的溪水裡,遊弋在君問那正在清洗的木桶旁邊,彷彿它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到水桶之中,人見此,故而有些驚愕問道:“為什麼它不會逃走!”
……
……
第二百七十八章 留不住你,唯讓你走
君問舀起溪水,看著溪中的小紅魚自己進入木桶,隨之站起身來對人說道:“因為它是我的魚。”
人驚訝,但卻依舊沒有洗臉的意思。
他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衣角,又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溪邊,兩隻腳步像是定格在草野上。
君問看著他沒有打算洗臉的意思,便是開口說道:“你是怕洗乾淨了會變回女子?”
人聽到這裡,驟然驚駭,兩隻本是已有許許信任的眼眸驟然警惕萬分,他目光驚悚的看著那手抓木桶的男子,看著他那張沒有任何惡意的臉,卻彷彿看到了世間最醜陋的臉。他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女子,而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君問認真回道:“我只知道你是女子,但我沒有對你做什麼,如果你不願意洗臉,可以不洗。
“我們繼續趕路!”
人沒有在說話,他上前幾步來到溪邊,然後緩緩蹲下身子,他看到了那張倒映在水中的臉,有些骯髒,有些憔悴,有些瘦弱,有些病態之色,但不管怎麼難看變化,這就是他自己的臉。
他生生將自己的絕美容顏變得像是一名男子,他為了活著與逃亡只有將自己喬裝打扮,他騙的了天下所有人,但他騙不了一名曾經給他力量的強大修行者。
他是女子。
所以他不再是他,而是她。
人看著水中的自己,緩緩伸出了那隻潔白的秀手,秀手輕輕伸到滿是冰涼清透的水中,然感受到了一絲水的涼意。
她用兩手輕輕舀起清水,然後將清水都打在自己的俏臉上,人的臉很白,白皙中帶著一絲病色,她自小開始便身染頑疾,而解救她的人現在不知何處,她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頑疾之中,即便她以前相信,但現在她已不信。
人花了短暫的時間洗臉,當她再次從溪邊站起來到君問旁邊時已經非常乾淨,君問看了一眼她乾淨的臉,這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臉,他發現對方很好看,很漂亮。
人眸光純淨,靜靜開口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君問轉頭走去,頭也不回說道:“君問。”
人抬起蓮步跟上,口中說道:“很好聽的名字。”
……
……
從兩人開始走起,時間也在緩緩流逝,他們走過了草野,走過了樹林,走過了湖畔,走到了一座城池。
這是一座陌生的城池,城池之內有很多人,人們依稀樸實忙碌著,使一切都看起來荊條有序,充滿了尋常。
君問帶著人走進了一家酒家嗎,然後讓人叫了一桌的菜。
前者沒有舉筷吃飯,後者則是吃的格外滿足。
君問喝著酒家配送的清茶,看著門口那些來來往往的過客,然後看見了一名秀氣的青年走近酒家;青年走近酒家,回首看了一眼君問,兩人四目相交,但沒有擦出絲毫的火花。
這名青年身穿華麗錦袍,,但看起來不像世間人,他順口叫了一斤女兒紅,隨後就坐在君問與人的左側桌上。
君問看著青年獨自飲酒,然後收回目光。
青年看著君問輕口飲茶,然後移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