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了，我從一個樹種開始便是常伴主人左右，末了也如俗世所說，要落葉歸根，不知閣下願意否？”

“你想讓我將你的遺體帶回你主人墓前？共葬一處？”李玄瞬間明白了，落葉歸根，這是生靈共有的情感，只要擁有了靈智，這是一種如慕之情，無關於實力與心境。

“道友說笑了，我說到底只是主人家的一株樹而已，何德何能與主人共葬，主人死時只是一座墳墓，並無他物，地下陰冷，我死之後會退化為一株普通古樹，道友能否將我退化之後的身軀栽種到墓旁，就像是當年在這主人的庭院中，我被栽種在主人臥室之旁，就在這裡，這個地方……”

李玄了然了，這道晶瑩古樹栽種在那裡，不遠處也是一堆巨石，其上還有點點紋路在流轉，李玄看得出來，這些紋路並不是原本在這些巨石之上的，而是曾經有著神秘存在居住，這樣的存在足以讓住過的房屋之中有著自己的氣機。

這樣的氣機足以存在萬古，這種強者雖然少，但還是存在，就比如這株古樹的主人一樣，縱然隕落，也影響亙古。

“不知道友願否？”古樹再度這樣問，語氣有些急切。

第252章　道統之爭

古樹要死了，在李玄來之前他絕了落葉歸根的想法，事實上找到這株古樹的古往今來，絕不止李玄一人而已，有不少存在的都是來過古樹這處奇異空間，甚至連那位蒼穹林主也是未曾放在其眼中。

到了李玄到來時，並且被認出是那一族中的人，古樹才起了這個心思，在古樹這等存在久遠的人來說，天才之名對於他來說並無特別，久遠的時間長河之中，不乏有天才在開始的輝煌之後便是沉寂，這樣的事，在古樹的生命歷程之中並不少見，所以古樹對於那些所謂天才的期待不如李玄。

李玄實力高深，又是那一族人，所以古樹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至少那一族對於因果，看得和命一樣重要。

“好！”李玄點頭了，這一點並無什麼需要多想的，拿人手短，既然古樹有著了結因果的意思，李玄何樂而不為呢？

古樹搖曳，像是一個人在點頭，“道友之情，老樹銘記，我活不了多少時間了，這樣的詛咒已然快要進入這裡了，多則半年，少則一兩個月，我就要身死道消了！”

“怎麼會這樣快？”李玄一驚，剛進這樣的異度空間看到古樹的時候，李玄見這樣的模樣，有著那充滿活力的心臟在，怎麼也能活百年，而今卻是變成了一年半載了。

“道友剛才那樣的神通，老樹見識短薄，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那樣的氣機對於我這無力維護的這片空間乃是重創，剛才不過短短數息之間，我的生機在那一刻被耗費了九成，已經快不行了！”

“這……”李玄一愣，旋即便是想明白了所有，古樹不管是多強，但終究是樹木成靈，這樣的異物就像是妖一樣，天生對於天威都是有著畏懼，李玄更是在古樹的體內玄鏡之中祭拜天地，使得天道有感，有意志降臨，那樣的威壓對於古樹的殘破身軀更加有破壞力，即使那樣的天道意志並不是針對古樹的。

“我知道友無心，我活了夠久了，百年時間與一瞬之間並無多大區別，也是無妨！”古樹寬慰，旋即便是轉移話題了，“道友倒是不必在這裡等待我死去，我死之後只要道友還在這一界，我的退化之身便是會自行飛去，無需道友操心！”

李玄點頭，古樹不愧是活了無盡歲月的存在，將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交待清楚，雖然是請李玄辦事，但是卻沒有讓李玄操半點心。

“我的退化之體雖然沒有了本體全盛那樣的珍貴，但亦是有著一些神異之處，在道友將我送到墳墓之前，可以用我的樹種用來修煉，可以寧心靜神，雖然是小作用，但總歸是聊甚於無。”

“另外便是主人的墳墓所在了，只要道友將我的退化之身帶在身邊，到了臨近處，便是會知道了，畢竟那個地方，言語是沒有辦法敘述的！”

正在閒聊時，中院卻是爆發出光芒，光芒如深藍，絢爛且冰冷，其中還有一些莫名的氣息在流轉，旋即沉寂，讓人不察。

“好天賦啊！”古樹搖曳，這樣笑談，“不過短短數個時辰而已，能將我在生機之中遺留的東西吸收到這個程度，算是極為不錯的了。”

“若不是我只是一顆樹，也許我也可以收徒了！”李玄也是笑笑，“雖然天賦不錯，但是眼界太小了啊，困在這裡還有什麼未來呢？”

古樹默然，旋即認同，“是啊，看這小傢伙的修煉方法，看來這一族曾經也是罪人，被驅逐於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