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金牌闖入中軍營,但卻不知發生何事。李孤冰勒住奔馬,“撲”地一下跳下馬背,疾走數步一把抱住柳籍雙肩,凝視著柳籍兀自激動,說不出話來。
柳籍乍見滿臉路塵的李孤冰,一時之間竟認不出眼前是何人,剛想問“你是何人”時,卻從李孤冰的眼神看出端倪,猛然喜道,“三弟,是你!”
柳籍隨即哈哈大笑,將李孤冰抱入懷中。
李孤冰依舊說不出話。
柳籍抱了李孤冰一會又放開道,“三弟,你怎…哎,三弟,你哭什麼?哈哈,見到大哥不應該高興才是?”
李孤冰點點頭,擦了擦眼淚。
柳籍見李孤冰一臉泥汙,伸手便欲擦拭,李孤冰猛然想起正事,連忙道,“哦,我差點忘了!大哥,弟弟此來是專門傳旨召回大哥和鳳皇哥哥的。”
李孤冰退開一步,抽出懷中聖旨道,“聖旨到,柳籍、趙詢聽旨!”
柳籍和趙詢便都單膝跪道,“臣柳籍、趙詢聽旨。”
李孤冰宣讀聖旨,柳籍接旨,扭頭看見趙詢眼冒淚花,不禁一訝,“鳳皇,你怎麼也跟著三弟學哭?”
趙詢聞言連忙擦了擦眼角,笑道,“我太高興了。”
柳籍豈會相信,“為我高興麼?”
趙詢一笑,點了點頭,轉向李孤冰問道,“孤冰,吾皇怎會封我為鳳皇柱?”
李孤冰有些激動道,“這說來話長了。早在兩年前聖上就已下了決定,不過當時聖上只得一個龍吟柱,苦思不得鳳皇哥哥柱號,就召我詢問主意。我如此如此,聖上最終思得鳳皇二字,即又以我為欽差前來傳旨。在此期間,聖上還因賭氣延遲召回治水有功的二哥。”
李孤冰把來龍去脈陳述一遍,柳籍趙詢大笑不已。
柳籍道,“聖上延遲召回二弟,應有別的深意,三年曆練,不足以服人,難得二弟果然不負眾望,可喜可喜!”
李孤冰道,“此事誠然可喜,不過延遲召回的兩年時間裡,二哥做了一件轟動朝廷之事,若非宰相極力說情…”
柳籍趙詢聽完陳述都倒抽了一口冷氣,柳籍並道,“二弟看著文質彬彬,卻是任性之人,想當年初遇,二弟也是口無遮攔。”
李孤冰點點頭表示贊同,心中卻道,“大哥你還說,你不知自己更直白麼?”
柳籍見李孤冰眼神有異,朗然笑道,“三弟,怎麼這樣看著大哥?大哥風刀霜劍的面容沒有什麼好瞧的。”
李孤冰聞言亦笑,又戲道,“風刀霜劍麼?鳳皇哥哥又為何依舊俊美無雙?”
柳籍笑道,“鳳皇是妖物,哈哈哈。”
趙詢亦笑,又道,“看來宰相十分看重文君之才,此事甚為可喜。”
李孤冰道,“聖上還十分看重鳳皇哥哥和大哥之才呢!”
柳籍聞言向洛陽方向抱拳道,“承蒙吾皇垂愛,特派三弟前來傳旨,大哥真是不能再歡喜了。”
柳籍按旨班師回朝,留下姬阮和辛垣無兵督師,鎮守鬼門關。
郗道遇早已命人在洛陽城西建護國門,柳籍趙詢班師回朝,郗道遇親率文武百官出護國門迎接,隨後郗道遇跨上坐騎走在隊伍中間,柳籍則跨著疾盧踏煙在右,趙詢跨著白雲千里在左,君臣三人幾乎並駕向皇城行去。
柳籍此前掃視迎接隊伍,但見王文君在百官之列,神情嚴肅,已覺不爽,此時跨著疾盧踏煙走在最前,趁與夾道歡迎的洛城百姓以及聽聞訊息千里趕來看熱鬧的各地百姓左右抱拳施禮之機,扭頭一看,只見公門無忌和李孤冰騎馬跟在後面,龍秋蟬則在最後統領兵馬,王文君依舊在百官之列,步行跟隨,柳籍便覺渾身都不自在,卻又不能下馬與王文君並行,也不能請求郗道遇賜王文君跨馬同行,唯有假裝不知,頻頻向列隊歡迎的百姓報以拳禮。
郗道遇賞柳籍大將軍府,柳籍謝恩,不待郗道遇再出言賜賞,趙詢單膝跪地,啟奏道,“臣有事啟奏吾皇。”
郗道遇正當歡喜之期,笑道,“孤家之鳳,快快平身,無須跪言。”
趙詢依舊單膝跪地道,“啟稟吾皇,詢向時與養父養母閒居,好遊,行無轍跡,幕天席地,縱意所如,惟望吾皇明鑑。”
郗道遇自能聽出趙詢此是謝絕賞賜之言,微微有些尷尬,轉又思道,“傾城心意已決,搶在孤家賞賜之前婉言謝絕,足見其心。此時不便詢問傾城隱私,待他日孤家再行刺探。”
文武百官但見趙詢唐突,郗道遇忽地沉默不語,都不禁屏聲息氣,不敢妄動,然而心裡不禁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