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縱使平時走路都基本沒有聲音,更何況他有意要放輕腳步聲?他毫無聲息地向張莊陌移過去,還差幾步時,他的手指已然伸出,他已經想好要往張莊陌太陽穴上點去,直接把這個姑娘送上黃泉路!
突然間,張莊陌睜開雙眼,她見陸尹琮要上前襲擊,立刻起身,連跳數步,隨即抽出腰間長鞭。原來她剛才是在假裝酣睡,目的就是為了看看這陸尹琮醒來後到底會做些什麼。陸尹琮見她醒了,又抽出了兵器,心中微一吃驚,連忙沾了桌上茶杯裡的茶水,往蠟燭上擊去。水珠射出一道直線,無聲無息間,正好把蠟燭打滅,船艙裡登時一片黑暗。
張莊陌見蠟燭熄了,心中一驚,生怕陸尹琮上前襲擊,是以一聲也不敢出。而陸尹琮也怕自己出了聲,張莊陌的長鞭打過來,自己縛著雙手,要對付她可不太容易,便一時也不敢說話。這船艙裡的景象,便如燭火滅後,艙內的人也隨著消失了!
此時,守在這間船艙外的兵士見艙內熄了火,不知發生了何事,便敲門問詢:“張姑娘,有什麼事麼?”
張莊陌急欲擺脫這黑暗,她剛想答話,可怕陸尹琮知道她的位置,遂還是不敢出聲。陸尹琮在這黑暗裡耽久了,心也漸漸涼下去,知道從目前來看,制住張莊陌的希望已是甚為渺茫,他道了一聲:“我不點你了,你叫人把蠟燭燃起來吧!”
張莊陌還是不肯信他,可艙外的兵士聽到了這句話,知道艙內要點蠟燭,就推門進來了。兵士摸索著把蠟燭點了起來,艙內火光重現,只見陸尹琮和張莊陌分站兩側,張莊陌神色緊張,而陸尹琮頗為沮喪。
張莊陌對那兵士道:“你做得很好,出去罷!”兵士走後,張莊陌走到離陸尹琮頗遠的地方坐下,緊握著長鞭,臉上緊張神色未去。陸尹琮亦是坐下,良久嘆道:“我從沒見過比你還要荒唐的人!”
張莊陌眸色瞬間黯淡了些許,她心裡也知道什麼辦法都不會持續太久,而唯一能永遠留住尹琮的方法,就是讓他愛上自己。此時她不由得脫口而出:“陸公子,你便半點都不歡喜我麼!”
陸尹琮不作聲,張莊陌氣道:“你也掙不開這繩子,就算是殺了所有人,這四周全是水,我看你怎麼回到岸上!”
陸尹琮當然知道這一層,所以他心中也甚是苦悶,兩人相對無言良久。
驀地,一個兵士敲門,張莊陌令他進來。那人進來,稟告張莊陌道:“張姑娘,遠處好像也有一艘大船,跟著咱們過來呢!”張莊陌心中正因陸尹琮而煩躁,便斥道:“什麼跟著咱們過來,我看你也是眼花了!這條河看起來是很多船的必經之水路,咱們租船時河上就有很多大船供客人租賃,河上有大船也不足為奇,怎麼就是跟著咱們呢!”陸尹琮聽了,這才知道為何他們會坐上這樣一艘大船,原是這河是重要交通水路,河上本來就有很多大船供客人租賃。
那兵士聽了,唯唯諾諾地退下了。陸尹琮雖然知道那大船有可能不是跟著他們這艘船的,可如果真是的話,這船上又會是些什麼人呢?陸尹琮也知道不思是四月初三走的,才這麼幾天的時間,不思不可能又跟到了惜芷,又回湖廣給厓海會報了信的!更何況厓海會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那船上肯定不是厓海會的人!
陸尹琮還在猜測跟著他們的那艘大船上會有些什麼人,卻聽張莊陌問道:“陸公子,你不猜猜我們現在到了哪裡麼?”
尹琮凝思想了一會兒,心中一動,他道:“四川!”莊陌笑道:“陸公子真是好聰明!卻不知你是怎麼猜到的?”
尹琮道:“前幾天大車一直顛簸個不停,便可知路一定不好走。蜀道崎嶇難走,很多商人會走水路,而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條河道又是重要水路,便可知道這裡一定是四川!”
張莊陌笑道:“沒想到陸公子不但武功絕頂高強,也這麼有智慧!”陸尹琮淡然道:“這也沒什麼!我本來就在江湖上走動數載,這些道路的事情,很多都能想到。更何況,我曾經被你爹給抓到過一次,難道還不學得聰明點?”
張莊陌道:“可我不需要你這麼聰明!”陸尹琮道:“是呵!你怕我跑了!”
張莊陌笑著點點頭,尹琮不去看她。他正在想事,突然間,卻聽張莊陌問道:“陸公子,你不和我說說那絹帛的事麼?”
尹琮心裡猛地一跳,暗想她是不是說到正題了。他看著張莊陌,道:“你把我抓到四川,是不是不但是因為……因為喜歡我,還因為那絹帛的事?你帶我來四川,是不是你爹也在這裡?”
張莊陌道:“我完全是因為喜歡陸公子,才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