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柳憑也不知道笑點到底在哪裡,他就笑得前俯後仰,很是誇張。
半個時辰後,車子已經駛到王府的門口。
王是這王家的姓氏,但和王爺的王,是一個王,所以這王府二字,不管是讀還是看,都顯得格外的霸氣。
事實上,這王府,也和真正的王爺府邸,沒有多少的區別。
長長的圍牆,將一片大院圍住,正紅朱漆大門,臺階很高,拾級而上,兩邊的門衛立刻將門開啟,然後朝王宏行禮。
隨著王宏進入這王家,走了好一段路,來到一間寬敞客廳,王宏訓著下人:“還不上茶上點心招待貴客,愣在這裡幹什麼?”
丫鬟連忙應是,匆匆走開。
王宏轉身說道:“柳兄弟請坐,在這歇息一會兒,我去換套衣服……”
柳憑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一路過來,雖然有著前世的見識,不會因為這豪宅而目瞪口呆或沒見過世面般的四處張望,但也是心中豔羨,這樣的生活環境,真是不錯。
片刻,丫鬟就上來了茶,隨行的是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徑直走了進來,向柳憑抱拳說道:“鄙人王家家主王斌,字文雅,這次過來,是專程多謝小兄弟的出手搭救,否則犬子性命難保。”
“學生柳憑,見過……”柳憑連忙站起來,作揖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斌打斷,他笑著說道:“賢侄不必多禮,你有恩於王家,還這般行禮,叫我如何承受?快快請坐。”
便拉著柳憑坐下。
王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打量著柳憑,見他眉清目秀,舉止文雅,隱隱有著風度,很是出眾與不俗。在自家這豪宅,面對自己,還能夠面不改色,同樣也無桀驁不屑之意,不禁暗暗點頭,此子著實不錯。
柳憑也喝了一口茶水,初時有些苦,但口感極好,醇度極高,喝完後,頓覺得苦味化去,齒間留香,忍不住暗暗驚歎,真是好茶。
王斌淡笑說道:“你搭救我家犬子,豈能沒有答謝?”
旁邊的下人立刻端來一個木製托盤。
王斌將蓋在上面的紅色布頭掀開,頓時露出裡面一個個的雪花白銀。
“這是一百兩銀子,算是聊表心意。”
柳憑看著那銀子,頓覺得心動,這世界一兩銀子相當於前世的一千塊,這一百兩就是十萬塊!足夠尋常人家的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開支。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不能收。”
“為何?”
“我救令公子,是正氣使然,根本不是為了這些銀錢,若是我受了,豈不是被當做攀附權貴,喜好錢財的人了?”柳憑一臉正經的說道,這錢,他還真的不能收。相對這錢,這王家的一個人情以及以後的關係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豈能鼠目寸光?但心中這麼想,話自然不能這麼說。
“賢侄想多了,這只是小意思。”王斌笑著說道,看著柳憑很是滿意,這少年郎,真的很不錯。“你若不收,我王家豈不是成了無禮之人?”
“您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柳憑想了想說道。
王斌一愣,面色一板,問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柳憑說道:“我想在貴府謀一個文雅差事,只有一月,在這期間,能隨意翻看貴府的書籍。”
王斌聽著這要求,心中一鬆,更高看了柳憑几分,不禁一笑,說道:“這有何難?你是童生吧?沒想到這麼小,就要當秀才了。”
“哪有那麼容易……”柳憑苦笑。
王斌道:“這事兒簡單,你來給我府做一個抄錄,每日謄寫一些快要破碎的書籍,我供應你中、晚二餐,來回馬車接送。每日謄寫兩三個小時就算完工,一月,我支付你十兩銀子,你意下如何?”
柳憑大喜,雖然知道這工作時間縮短了兩三倍,工資卻高了四五倍,但也不客氣推辭,而是爽快的道:“感激不盡!”
一會兒,王宏來了,二人聊了一會兒,柳憑告辭。
王宏派人將柳憑送回柳家村,回到家中,柳憑將這事兒說了出來。
柳父頓時皺緊眉頭:“雖然不是作下人,無損身份,但這樣不會影響你的學業?馬上就要秋闈了……”
“不會。”柳憑道:“家中典籍,我已大概通曉,其餘的,科舉根本用不上。但這些實在少了,我去那王家的書庫中,可以好好看看,這樣,秋闈才有把握考上!”
看著兒子,柳父問道:“你要在這次考上去?”
感受著父親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