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三兩句說完,寧採臣除了點頭說不出其他話來,還真是這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寧採臣不等寧風再問,聲音壓得比之前還要低,小聲地道:“兒子,咱這院子裡,有狐狸。”
“狐狸?”
寧風嘴角抽搐,似笑非笑。
寧採臣點頭如搗蒜,道:“對,我房裡鬧狐狸,估摸著有狐狸精看上了咱房子,賴著不走了。”
他指著額上瘀青,苦著臉道:“為父這額頭就是前日進房時候,聽到狐狸叫,然後粉紅光一閃,就被打出來了,好懸沒昏過去。”
“估計是一隻女狐仙,可惜為父早已婚娶,兒子都這麼大了。”
寧採臣一臉悠然神往,聽他話裡意思,若不是有寧風這拖油瓶,他真有跟人狐狸詩詞唱和一下,看看能不能勾搭一把的意思。
寧風深吸了一口氣,不如此不足以平復心情。
什麼女狐仙,這完全是自己老父書生情結犯了,他直接就忽略了過去。
“父親,這裡是朝陽鎮。”
寧風平復完,看著寧採臣的眼睛,認真地道。
寧採臣點頭,看眼中茫然,沒明白。
“十里外,是太陽神宮!”
“天下七宗之太陽神宮!”
“朝陽鎮會有狐?”
“哪家狐狸敢靠近神宮百里,抽皮扒筋,再殺上老巢一窩子全端了,這種事情太陽神宮難道幹不出來?”
寧風都給氣笑了。
什麼狐狸膽子那麼大,敢到太陽神宮眼皮底下作祟?那叫沒死過。
真當太陽神宮赫赫威名,霸道作風是假的啊!
“你說沒有狐?”寧採臣看看屋子,又看看兒子,眼睛眨得比什麼都快。
“當然沒有狐!”
寧風這五個字斬釘截鐵,震得寧採臣耳朵發癢。
“父親,你何不對人提提,神宮亦有執役弟子在鎮上。”
寧採臣理所當然地道:“我兒子是神宮弟子,怎能傳出自家有狐還得求救外人的事,那不是掉你面子嘛,不妥不妥。”
寧風既是感動,又是哭笑不得,敢情自家老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生生忍了這麼多天?
“那……現在……”
寧採臣自然是相信自家兒子的,只是心裡面還有些忐忑。
“很簡單。”
寧風冷笑一聲,走入廚房,取出做飯時候就準備好的溼柴火,點燃,一整堆都扔到主房外。
寧採臣張大嘴巴,叫道:“兒子,你這是要燒房子啊?”
“既然鬧狐狸,那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寧風聲音放得很高,別說院子裡,房子裡,就是外面都能聽得真切。
溼柴火燃燒帶來濃煙,順著門縫就鑽進去,轉眼房子的窗戶縫隙裡都開始往外冒煙。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劇烈的咳嗽聲從房裡面傳來,一個粗魯男子怒吼聲炸開:
“好狠的小畜生,想燒死老子啊。”
這聲音一出,本來躲在兒子後面看熱鬧的寧採臣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這就是他想象中的女狐仙?
聽聲音就完全不可能產生任何幻想好嘛。
說話間,一把椅子從門中砸了出來,直接砸開房門,砸在冒著濃煙的溼柴火上,火星四濺。
夕陽晚照,火星濺射,將房中情況照得清晰,就是濃煙未散,寧風父子依然能清晰看到一個虯髯大漢從房中大踏步地衝出來。
“兒子快閃!”
寧採臣看對方如此威風,又想到寧風還沒有正式拜入太陽神宮學得法術,如何是對方對手,就想拉開兒子自己衝上去。
臨頭他都沒想起來,他一五體不勤老書生,能是人家對手嗎?
拽了一下,寧採臣沒能拉開寧風,反倒是被寧風一擺手,掩到了身後。
“父親,你且看著就好了。”
寧風聲音沉穩,目光緊緊地盯視著衝出來的大漢。
“裝狐嚇人搬家,當是與那要收一條街者有關。”
“被人派遣來以此手段嚇唬人者,實力肯定不怎麼樣,頂天不過練氣一二層,關鍵是……”
寧風目光一轉,落到大漢下垂的右手上。
他左手掩著鼻子遮擋濃煙,右手垂落下來,似乎握著什麼,從指縫間看去,似乎呈粉紅色。
再聯想之前寧採臣形容,寧風心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