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天意在我,弄得他心中都毛毛的了。
“那個黑袍人在自盡前,曾走遍諸島嶼,且有人目睹其曾在某處埋下東西,某海濱拋下事物。”
“親見者覺得他是在埋下寶藏,不曾想啟出來卻是黑黝黝的土壤。遂印象深刻。”
“埋下,扔出土壤。七色光海化作妖魔海……”
“越看越像啊!”
寧風原本只是想從妖魔海的來歷上弄點資料出來,牽強附會出一個有關於魔土所在的假訊息,引得李慕白前來以逸待勞。
現在看來,卻是誤打誤撞,搞不好還真弄到了魔土線索。
“那個黑袍人估計是流浪到某個地方,發現了魔土詭異,於是將其攜帶回來,汙染了七色光海,將其化為妖魔海,報了大仇。”
“此人並不懂得什麼叫做魔染夢土,只是利用了魔土最基本的效果,若是不然用不上李慕白,瀚海域都變成魔染之域多少年了都不知道。”
“還有,此人自盡當場,倒也未必是了無生趣,當是取土不得法,已經被魔土汙染,活不了多久了,索性在報仇後便死。”
寧風一邊做著判斷,一邊細細地將資料當中零星半點記下來的,有關於黑袍人來歷的線索牢牢記憶。
“啪!”
一聲輕響,卷宗合上,揚起灰塵騰騰而起,換成常人定是咳嗽聲聲不止。
寧風恍若不覺,他的心思半在分析黑袍人留下的痕跡,判斷出魔土從哪裡得來;另外一半,則在權衡利弊。
“透過這些資料,花費一些功夫,我應該可以找到真正的魔土所在。”
“只是那樣一來,我還要繼續原本的計劃嗎?”
寧風有些舉棋不定,牽扯在一起的利弊太過複雜,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理順的。
“按我原本的計劃,就是失敗,亦不影響大局,不過是一個圈套罷了。”
“要是換成真的魔土……”
寧風腦子裡又浮現出李慕白樣子,他說的話等等。
“李慕白所需要的魔土並不多,殷墟交易雖然早晚會讓他得到足夠分量,可終究要時間,要代價!”
“可要是我佈局失敗,李慕白不僅僅沒有被我所殺,反而從中得到了足夠的魔土,那我不是還給他做了嫁衣裳?”
不知不覺,寧風在原地繞起來圈圈來。
突然——
他止住了腳步,抬頭看,在他正上方,屋頂年久失修破開一個大洞,月華如水照儘量,正好落在身上,猶如在溫柔地給他披上了一件衣裳。
“我想差了。”
寧風自失地一笑,自語出聲:“男子漢大丈夫,做便做了,想那麼多幹嘛。”
“我原本的計劃也未必好到哪裡去,李慕白終究才是瀚海域土著,他未必就沒有其他渠道,沒有其他人給他提供訊息。”
“妖魔海圈套,未必能騙得到他,他也未必不能得到真正的魔土訊息。”
“既然如此,我還猶豫什麼,就以真的魔土,引他上鉤便是。”
“一念天王,一念死亡;一步傳奇,一步爛泥。”
“這杜家舊時與今日之比,恰似我與李慕白存亡之對照。”
“局面我佈下了,夠本事,你就贏走所有又如何?”
“敢做,便無怨。”
寧風想通了,不為魔障所困,不由得放聲大笑,笑聲震動,屋頂瑟瑟發抖,更有無數灰塵被抖了下來,驚動餓得半死的老鼠在四下亂竄。
給杜凡晨看家的老家人雖然年老耳聾,這樣的聲音還不至於聽不到,循聲哆哆嗦嗦而來。推開藏書閣大門。卻見空無一人。
“咦?怎麼屋頂的破洞更大了。”
“哎。老了老了,管不了嘍。”
老家人搖頭嘆息,回去休息了。
從屋頂上離開的寧風一邊走,一邊還在咳嗽,那灰塵大的,就是他也受不了了。
現在他倒是不著急執行計劃了,先去尋了一個客棧安頓了下來。
此後數日,寧風的身影不住地出現在舊鐵港各處。收集資料,詢問老海客,做著各種準備。
“應該在這片海域!”
第一日裡,夜半時分,寧風伏在案上,一寸寸地摩挲著自己按照杜家資料,以及一眾老海客口述,親自繪出來的海圖。
“就是它了!”
“不會錯!”
第三日,還是夜裡,同樣案上。寧風猛地直起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