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花語暗道自己多心,急聲道:“靖兒勿慌,師傅來救你了,靖兒…靖兒…”
解花語喊了兩聲,不見屋內有動靜,心中暗罵一聲:“要被這個笨蛋害死了”縱身躍進了起火的茅草屋。
夜風捲著火舌四處亂竄,濃煙充斥在屋裡,讓人有些看不清。
解花語身子躍過火舌,落進屋內,一眼就看到了于靖躺在床下,面向裡躺著,身子一動不動。
解花語喊了幾聲靖兒,不見於靖有任何反應,猜測于靖可能失去意識,昏死過去了,心道:“不能再拖了,拖下去會死的。”
解花語打定主意,準備跳過去救人。
可是起火的位置正好是茅草屋的山牆上,加之他剛才的耽擱,此時火已經上了屋頂,屋頂上的椽領被火燒斷,椽櫞紛紛砸了下來。
解花語明白,再拖延下去,不只于靖救不出去,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想到此節,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連微微的潔癖都不顧了,雙掌揮出,開啟掉落的椽領,奔向于靖。
“靖兒,你怎麼樣了?”
解花語說著,伸手將於靖的肩膀搬過來,準備背起來。
可是等他看到于靖的時候,手猛然一抖,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怔怔發呆。
在看到于靖的那一瞬間,解花語就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上當了,上了自己這個笨徒弟的當了。
解花語搬過來於靖的身子時,他看到的是一個用一隻手拿著溼手巾捂著的于靖,看到的是慢慢睜開眼,帶著笑意的于靖,一個眉頭和眼角都乾淨的于靖。
——狡猾的而可惡的笑。
雖然那張臉,那張臉上的五官依舊讓人感覺呆傻,可是,那眼裡笑意是奸計得逞後狡猾的笑。
在那一剎那,解花語準備加大手上的力道,要將於靖擒在手裡,可是,他感覺自己渾身發軟,倆眼發黑,使不出半點力氣來。
“感覺使不上力氣了吧。”
于靖說著,拿起藏在床被下的一根短木棒,朝著解花語的脖頸處狠狠來了一棒。
解花語連痛都沒有感覺到就倒了下去。
于靖將溼手巾往口鼻處一蒙,扯起床上的被子往身上一披,抱著解花語,冒著煙潮火海,向茅草屋外衝去。
煙塵滾滾,火舌肆虐。
于靖知道,這件事只能一往無前,不然他和解花語都將死在裡面。
看了一眼屋頂,于靖便計算出自己剩餘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了,在心裡默默喊了一聲:“一、二、三,走!”
披著被子,稍微能看見一點外面的情況,但于靖不管不顧,開始狂奔。
可是,他抱著一個人,他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還要躲閃前方落下的椽櫞,人就更加吃力了。
“必須活著出去,我必須或者出去,他也必須活著!”
這是于靖心中的信念,在奔跑中,躲過了前方落下來的兩根椽櫞,卻被身後的落下的椽櫞打在了身上。
于靖人向前一撲,將懷抱中的將解花語丟擲了火海,他自己反倒跪在了被火海包圍的茅草屋裡。身後,他披的被子被剛才那根落下的椽櫞點燃,藉著風呼呼地燒了起來。
于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立刻站起來,披著已經開始著火被子,閉著眼睛一口氣向前方的火海衝了過去。
生也好,死也罷,就此一搏。
也許于靖真的有點主角命,也許是于靖命不該絕,在奔跑中,他竟然沒有遇到椽櫞的阻攔,順利穿過火海到了屋外。
夜色中,空曠平坦的院中,猛然見一個火人奔跑而出。
一出院子,于靖急忙扔掉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將後背和前身的火焰撲滅,但他依舊被火燒的起了好幾個水泡,火辣辣地疼。
“哈哈…”
于靖不在乎這些燒痛,仰著頭,看著繁星璀璨的夜空放聲大笑,眼淚劃過被煙火燻黑的臉龐,留下一道道的淚痕。
“哈哈…我,活下來了!”
身前,夜火照亮了羅浮山的夜空,讓靜寂的空山多了幾分幽魅。
于靖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緩步走過去,將靠在火旁的解花語拉的遠離著火的茅屋,然後找了一根捆柴的繩子,將解花語拉進他的那個屋子裡,綁在柱子上後去廚房洗漱了一番。
過了很久,解花語醒了過來,此時他依舊感覺自己使不出一點力氣,身子還被于靖捆的結實,身上除了內衣,什麼也沒穿。
解花語動了動,換了一個稍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