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
那聲音,彷彿身體被撕裂,遠山驚鳥紛紛逃竄,似乎是天塌地陷的先兆。
郡主也不禁心內一凜,猛地伸出手抓住卓姬,兩人驚惶而恐。
隨著嘯聲,只見文圖騰身而起,躍入高空,只是形狀極為不雅,似是一隻蟾蜍爬在空中搖晃著,他手中的虹陽劍忽然發出一道道光芒,很是刺眼的光芒,瞬間那劍光又化成無數只鳥狀,不是南國王朝中的飛鳥,而是一隻只山雉,不是鸐雞,而是奔雉!
響馬明明就要刺殺文圖,忽然不見人影,發現人在空中,剛要挺劍而刺,卻再也無法出手,從天而降的劍光如同英雄聯盟中的戰士奎因之術,那鳥狀寒光“撲撲”落在身上,轉瞬又回到虹陽劍上,一把把武器先後跌落,隨著十幾人的身子似是被大招吸乾血條,紛紛落馬,身體裡連站起來的力氣也不復存在!
未等文圖落地,響馬頭目驚恐中發招,一條鐵鏈甩著佈滿稜刺的流星錘揚天而至。
“小心!”聶良也是來不及思索,高聲提醒文圖。
文圖尚無駕馭奔雉血氣的能力,同時他也激憤難當,後腿上翹,劍鋒向下,嘴裡呼呼喘著粗氣,硬是迎著流星錘而去!
惡首以為文圖要與自己同歸於盡,慌亂之下連忙撤招等候再發,可是他錯了,錯得永無再犯錯的機會,本來可以擊中文圖兩敗俱傷,可是流星錘沒有抵至頂峰卻已回落,文圖的身體隨著下落,虹陽劍沒有給流星錘收回的機會,劍身猛地抖動幾下便繞住流星鏈,直刺而下,響馬頭目瞪大眼睛,看不見驚恐之色,劍鋒已經刺入他的喉頭!
一命嗚呼!
文圖見敵首落馬,氣力全消,身體失去控制,砰然摔落地上。
眨眼間,局勢大變,眾響馬見首領暴斃,更是無力起身,一個個軟綿綿倒臥聽憑發落。
郡主立即鬆開卓姬,稍加思索立即示意身周手下,瞬時十幾人飛一樣衝出去,奔向各響馬!
“等等!”文圖發現有變,高聲呼叫。
可是,東土武士焉能聽從文圖號令,紛紛揚手,刀劍便利落落下,一道道血光噴濺而出,十數名攔路響馬瞬間斃命,!
文圖的瞳孔逐漸縮小,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郡主遠遠望一眼頹靡在地的文圖,轉過頭去示意果兒攜畢子入車,淡淡吩咐道:“繼續前行!”
“是!”眾侍衛應道。
聶良快速跑到文圖身邊,伸手扶起茫然的文圖道:“文兄,多謝救命之恩,還是應郡主之命吧,我們走……”隨後,令兵眾撤掉旗標,更換布衣,藏匿武器,一切從簡,以免再引圍擊。
關隘山一役,徹底粉碎了文圖的心,即使那些匪徒十惡不赦,也應該探明真相後再做決斷,可如今符柔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長此以往定會鑄成大錯,如何令她清醒,又如何阻止這場變故,儘快查處真正的任務速速完成,一切均無頭緒,他陷入無底深淵。
郡主卻另有所思,眼見文圖情急之下飛身躍起手刃響馬首惡,其勢驚人,著實令人懼怕,眼下唯一之計便是儘快完成刺殺大業,夜長夢多,一旦文圖有變很難控制。靜坐鑾內一言不發,苦苦思索著暗殺細節。
是夜,文圖一行停駐一處驛站,很快舊客便被請離,整個客棧被郡主包下。
一切停頓下來,月已高懸,雖非滿圓,也透亮無比,映照著整個庭院白明如晝,長長人影四處晃動,稍後又安靜如初。
文圖與聶良並步巡視,踱步來到榆下草壇邊。
聶良舉頭凝視空月半刻,清俊的臉上流露出惆悵,不自覺取出短笛,坐在壇沿之上吹奏起來,清脆笛音立即響徹靜夜,那是《桑松曲》,忽覺四木臨風,水起雲湧,又現鳴雀低飛,穿梭往來,笛音稍轉,又似少男少女漫步桑松林內卿卿我我,不離不棄……
桑松屬木,五行克土。文圖體內的奔雉之血氣正是土之性,只是他所有不知,無法操控,才煩躁不安,難能駕馭,聞聽嫋嫋笛曲,頓覺體內清明盪漾,一絲絲淳厚之感尾底而生,渾身飄飄閒雅,禁不住打坐壇邊,閉目修行。
主房之內的郡主聽到闊別已久的笛聲,思緒飛回東土,她離榻起身,凝著眉漫步來到窗前,剛想伸手撩開窗紗探望一番,又緩緩放下。腦中浮現出聶良於東土舞劍之影,自跟隨自己以來惟命是從,絲毫不離左右,可瞬間又被文圖的殷殷勸慰、飛天殺敵的身影占據,關注的眼神,烈烈的親吻……
她轉身回到桌前,指著臺上瓜果,“果兒,將這些蔬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