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太后娘娘的侄女,直到那些侍衛紛紛遠去衝向寧安宮,他才回過神來,他知道,不除半刻寧安宮就會人跡不存,屍體橫布,太后絕不會允許皇子與皇妃私通的訊息走漏出去,和這裡一樣,不會出現哀求和慘叫,一切都會在瞬間結束,隨之而來的是寧安宮被緊緊封閉。恐怕賓王府的那個侍衛也一樣會被秘密刺死,不留半點痕跡。
那自己呢?符柔呢?身後隨著的侍衛呢?文圖驚秫地轉身,六神無主瞧著宏大的廣慈殿,一種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隨著琰妃被賜死,後宮果然平靜下來,無論哪個皇妃,一提到皇后便覺得毛骨悚然,趕緊住口不說,人不在宮,卻更比身居宮中令人害怕。
皇后卓姬,太子畢,其名入主後宮。那把空椅,令人不寒而慄,那座太子殿,更是令無數人翹首以待主人歸來。
琰妃之變剛剛風息平靜,太后殿又熱鬧起來,太后靠在寬椅上,儘量擺出一副舒坦的姿態,防止震驚和憤怒牽動了身子,面色威凜瞧著殿內氣勢洶洶同時進殿的兩位皇子。
潘王搶先出聲:“母后,兒臣身為監國,理當以國事為重,可是不知三弟有意還是無意,總是屢次牽絆,弄得兒臣寸步難行,還望母后做主!”話是說著,仍不忘偶爾偷看一眼符柔,這小妮子早就令他寢食難安,魂牽夢繞。
文圖知道一定是兄弟二人勾心鬥角,心中嘆了口氣。
賓王冷眼瞥著潘王,不屑說道:“王兄此言差矣,臣弟若有私心,這事不關己的朝中政議焉能反駁?”
“什麼事啊?”太后漫不經心問道。
賓王剛要接著說,發現太后斜視著自己,心虛之下還是住口。
“回母后,”潘王顯出大義凜然樣子,“京城督守蘇彘年愈六旬,身體衰老,體力不支,兒臣琢磨著,老督守鎮關二十餘載,勞苦功高,如今年邁體弱,應當嘉獎封王,而後免去督守之職,令他老人家頤養天年,好好地享受皇朝對他的恩澤。”
“是啊,”太后看似滿意地點點頭,“蘇彘一生為我大皇朝立下過不少功勞,救過先帝,護過哀家,為人忠心耿耿,正直廉誠,屈指算來,入職京城督守應該是二十三年零七個月吧,兢兢業業,從無瑕疵,如今確實是年歲大了,關心他的身體也是我們皇族應盡的本分。”
賓王一聽感到不妙,立即出言相勸:“母后,蘇彘雖然年老,不過經驗豐厚,人脈甚廣,管轄著京都得心應手;京城督守乃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大員,不可輕易任免,以免產生動盪,最重要的是,如今皇兄尚且染病,一切應以安定為上,不可動搖根基,待皇兄痊癒之後再做打算!”
太后不經意地瞄一眼文圖,眼神中露出欣賞之意,又是點點頭道:“賓兒關心著皇朝安危,母后也是心中欣慰啊,前幾日哀家倒是見過蘇彘,那老頭子還當著哀家的面耍笑著擺弄了一場劍,雖然還有幾分精氣神,可是不比當年那般神勇了,一套打下來已經大汗淋漓,哀家剛誇獎他幾句,你們猜怎麼著,竟然厚著老臉向哀家索要獎賞,無奈之下,哀家只好將自己的藍翠玉璽贈給了他,現在哀家,還是有點心疼哩。皇兒說的對,此事確實非比尋常,應該面呈皇上,可是你的皇兄剛剛有些起色,怕是侵傷了身子,還是你們兄弟二人連同著老丞相商議商議。”
文圖明白太后是在敲山震虎,可是這京城督守對於皇朝來講,那是最重要的官職,擁有著京都之內軍隊、捕快、府衙的管制權利,文武集於一身,遠比清代的九門提督重要,潘王欲換人,其心不良,賓王自然不允,一旦潘王得逞,自己立即變成籠中之鳥。
潘王不滿地瞪一眼賓王,為自己辯解道:“母后,孩兒絕無私念,為天下安定長遠之計,還是提早更換京畿督守吧……”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賓王反唇相譏,“丞相隱而不發,自是不同意眼下更換,母后,兒臣也不同意。”
兩人喋喋不休,太后感到厭煩模樣,皺一下眉頭,輕咳一聲止住兄弟爭論,用尖銳的目光盯著賓王,緩緩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的長兄藏有私心,可這私心啊,是先有念而後有行,可知道你的王兄有沒有人選來替換老蘇彘,倘若用了他自己的人,品行不端,不堪其力,你再吵嚷著私心也不遲,母后倒是想問問你,如果王兄想提你這個弟弟任京城督守,還會不會指責他抱有私心?”
這一句話立即令二人啞口無言,賓王知道潘王不可能重用自己,才發難於他。
太后臉上閃過一絲狡黠,轉而又問潘王:“京城督守一職關係重大,謹慎一些也好,不知你現在有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