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厲的目光所到之處無不低頭,“沒有這個太子,日後再出生的又憑什麼叫做皇子?!”
文圖暗叫說的好,鄙視一眼琰妃,心裡舒坦起來。
這時,符柔端著熱茶來到琰妃身邊斟水,不慎碰到了她,琰妃正惱羞成怒著,狠狠一把將符柔推倒在地大罵:“你個賤婢,沒長眼睛麼?”
符柔氣得臉色煞白,嘴中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是奴婢不小心,琰妃息怒。”
文圖的眼睛逐漸迷了下來,輪到誰這麼折辱自己的老婆也不會甘心,心臟咚咚猛跳,瞳孔也隨著縮小下來。
“呵呵!”太后冷笑一聲,見自己的侄女要發淫威,慢條斯理說道,“這要是封你為皇后,是不是有一天要責罰哀家啊?”
琰妃驚愣住,按住椅沿趕緊起身,剛要跪下回話,被旁邊的妃子拉了一下衣角,低著頭眼睛向上挑去,發現太后已經微閉眼睛,那是驅客之意,遂不滿地瞪一眼自己的姑母,猛擺一下身體率眾皇妃跪辭廣慈殿。
晚間的風雖涼不寒,微微吹動著宮內四處的八角夜明燈,燭燈便搖晃不已,不知東西。太后皺著眉頭在殿內踱著步躊躇片刻,還是帶著文圖與符柔以散心為由,走出廣慈殿,看似漫無目的地閒逛著。
文圖卻發現,太后雖然繞著彎子,不過轉來拐去還是距離寧安宮愈來愈近,便暗暗對符柔使眼色,見到琰妃萬不可發火,可是符柔儼然沒發現一般,依然面無表情隨著。
眼見接近寧安宮,太后身子一凜突然止步,伸出手抓住符柔攙來的胳膊,引領眾人停在陰暗之處,兩人這才抬眼瞧去,寧安宮門燭燈竟然襯出一個男子的身影!
寧安宮乃是琰妃寢宮,店內外均是宮女,何來男子?
接著,一個侍衛從院內閃出,鬼鬼祟祟東瞧西望,隨後快速離去;寧安宮內那個男人身影看似興奮異常,不斷晃動著,不刻宮內燭燈熄滅……
寢宮內的男子定然是這個侍衛的主子!
文圖正詫異著,忽見太后犀利的目光猛然直射過來,這才如夢方醒,宮中侍衛皆有敬梓與自己調配,仔細琢磨過後更是大驚失色,禁不住倒退一步惶然說道:“回太后娘娘,那是,那是……”
“快說!”太后娘娘憤然喝令。
“那是,那是賓王新配的侍衛……”文圖知道大事不好,賓王剛剛回返便淫染後宮,更何況那是皇妃,也是他的表妹,又是一等一的嫂嫂,這等荒唐之事說不定會引來一場屠殺,立即給身後的侍衛使個眼色。
兩名侍衛剛要衝上去擒住那個遠去的賓王侍人,被太后制止,她轉過身來若無其事道:“回去吧……”可是腳下明顯地施施蹣跚,抓向符柔的手也越發緊起來。
文圖心內忐忑,剛剛覺得溫涼如初的夜風此刻卻冰寒入骨,忍不住接連打出幾個冷戰;剛剛聞得令萬物復甦的溼滑土香,是那麼淳厚,沁人心脾,此刻也絲毫不再,連呼吸也有些悶重。
符柔不斷用手按壓著胸口,臉上已經泛出厭惡與噁心的神態。
文圖知道,自己尚能忍受些,可這冰清玉潔的符柔還是郡主之身,哪能承受得住?一代王爺,欺壓在矯揉造作不可一世的琰妃身上,不堪的骯髒醜態,豈能不令人作嘔?
太后早早喝退眾人,自己臥下。
文圖見符柔餘悸未消,心定氣閒勸慰道:“郡主,切不可為此事操勞心思,不日定有分曉。”
“咦?”符柔忍不住出聲,迷惑地盯著文圖。
文圖渾然不覺黑暗處有人在監視,伸出手剛要把持符柔驚秫的身子,卻被符柔閃身躲開,文圖苦笑一聲,知道符柔一直怨恨著那對男女苟且之事,自己的舉動確有唐突,遠處,幾個人也是剛要衝出,見狀又縮了回去。
“賓王雖然心狠手辣有恃無恐,但他絕不會輕易沾染皇妃!”文圖低聲道。
符柔一聽再度震驚起來,驚恐地盯著文圖問道:“你是說他有別的陰謀?”
文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皺眉說道:“有毒計在先,自然知道絕不會得到太后娘娘的真心重用,身為王爺,自然也知道無權干涉後宮中事,所以才冒天下人恥笑去招惹皇妃,他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抱住太后娘娘侄女、第一妃這棵大樹,做長久打算。如果不出所料,她一定會再度前來廣慈殿,以皇后為由為難太后娘娘。”
天下萬民宮中系,滄桑輪道也枉然,一風席捲千層浪,水沫落處暗礁寒。這一夜,很多人,未眠。
翌日剛至辰時,琰妃果然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