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我怎能不將之保護好？如果當時我不那麼做，烏君勢必受到重創甚至被殺，你說，我該怎麼做？是烏君重要還是烏羽重要？”

叢林在烏椿的話音落下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烏古沒有想到，烏椿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狡辯，這純粹是狡辯！一片好心被徹底破壞，血液註定會流淌滴落！

烏羽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無聲無息，卻一瞬間將周身夜色凍結！

烏椿不可能說出其中有大長老指示之事，要是說了，他犯下的錯便不會有人來開脫！

大長老只是指示他讓烏羽吃點苦頭，他直接要置烏羽與於死地，這其中，當然有烏椿自己揣摩大長老心思的關係。

大長老之孫在烏羽手下屢次受辱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一夜無話，第二日，烏羽烏馳烏君三人送走烏古等八人後，便徹底開始了他們駐守此地的時光，這段時間持續十年，十年在修真煉道之人眼中，如同白駒過隙，一晃就過，但，在烏羽眼中，這段時光可以被他充分利用，充實實力！

他可還有一個素未謀面但傳說強橫至極的敵人，烏瀟墨！

這裡果然平靜異常，生活沒有半點波瀾，烏羽沉溺於修煉不知年月，轉眼，一年時間已經過去，這或許便是人們常說的日子有腳。

睜開眼，烏羽看向身下壯闊的大山，這座山峰，便是他借之參詳山形嶽拳的所在。

他獨坐山巔，周身雲氣飄渺繚繞，在他身邊舒緩繾綣著，觸在身上，像情人溫潤的手，像嬰兒柔潤的肌膚。他身上黑亮的羽衣在雲氣下泛著微光，少年面容剛毅，但此刻他眉頭緊皺，頭頂似懸著大大的問號，他在思索著什麼。

什麼是山？看山是山？可看見的就一定是山麼？看不見的就不是山麼？看見的看不見的，又是什麼？

若山能被看見，那為何我眼中見到的全是山，卻仍然抬不起拳？若看見的不是山，那我身下的又是什麼？我的拳又該打向哪裡？我的拳又該如何揮舞？

山有形麼？山形到底是什麼？山脊挺立如削，該如何將山脊刻畫出來？

烏羽眉頭緊皺，他已經如此盤坐于山巔整整一年，一動不動，不眠不休，不食不飲，他的臉上，沾染了厚厚的塵埃，他的發上落滿枯草敗葉。

但他如同未覺，靜靜地挺立不動。身形挺拔如山，身姿巍峨如嶽。

他的身上，一絲絲隱晦氣息閃爍著，無法捉摸，或許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

第227章　山意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暈黃的光線漸漸暗淡下來，斜照在少年身上，讓他的輪廓看起來有些迷濛不清，如同，他已經融入到身下的山峰中，如同他已經化為山巔的一塊頑石。

這感覺並不強烈，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忽視了他的存在，幾株小樹在他身周輕輕搖擺，將斜陽的光線絞碎，散落一地。

天際的虹霞有些反常的赤紅，太陽下山後，它們竟然仍舊紅的耀眼，如燒紅的炭火，沒有半點褪色的跡象，整片天空的顏色如血，壓抑厚重沉悶。

烏羽的眉頭越擰越緊，他周身的元氣居然慢慢呈現出一絲散亂的跡象！這是就被心中疑惑困擾不得解，心思散亂，妖元力在筋脈中胡亂遊走的跡象！

這雖然對生命沒有什麼大危險，但只要妖元力徹底失去束縛，在筋脈中胡亂竄動，必然會傷及筋脈，輕則筋脈受損，幾個月幾年不能全力運功，重則筋脈損毀，沒有靈丹妙藥休想恢復！

“轟！”地底忽然傳出一陣轟鳴！這聲音低沉可怖，滾滾蕩蕩，如同地底藏著的蓋世魔王要突破封禁，為禍人間！

大地開始震動，一片片土地被撕裂，飛禽尖銳鳴叫，撲騰著翅膀瘋狂往天際飛去，走獸不安嘶吼，拔起四蹄飛速向遠處奔逃！

天際的紅光越加炙烈如火，山腳下的大河掀起狂滔巨浪，雪片一般摔碎在山石之上，江底的泥沙被捲起，純淨清亮的水瞬間渾濁墨黑，狂風怒號，綠色的枝葉被生生從樹梢上扯下，無力的飄舞在風中！

這片景象，如同法力通天之人在施展**，攪動日月，造成天地異象！

烏羽端坐山巔，不動如身下大山，地在震動，天上雲氣被狂風吹散，一層層墨色雲朵聚攏，壓在天幕上，沉默的躁動感瞬間透露出來，碾在天地間。

烏羽仍端坐不動，身上散亂的氣息如同這天地異變，體內妖元力滾燙如沸，將他堅韌的筋脈撕扯出一道道口子。

他的處境，陷入困頓。

轟隆！雲層中猛地扯出一道雪亮閃電，電蛇狂舞，